皆不疑,释放其去。
张灵均暗叫一声:天可怜见!
便欲纵马而行,驰过城门。
巡骑队长蓦然回,忽见车蓬无风自抖,遂又回马唤住,命人掀开车帘检查。
车帘被掀开之时,只见内中有一个虬须妇人,正在瑟瑟抖,故而震撼车蓬。
巡骑队长暗自称奇,于是问道:兀那妇人,何方人氏,出城何事,你夫做何生理?
郑愔见问,便欲谎言欺哄,然而上下牙齿却只顾嗑碰打架,两股战栗,一字也不能对。
巡骑便知必有暧昧之事,命将二人执拿。
张灵均回顾郑愔,向众巡骑恨恨道:吾与此人同谋举事,能不败乎!
众骑纷纷点头,皆都深以为然。
于是绑送府衙,一同斩于东都市曹。
于是谯王李重福造反闹剧,就此玩笑般收场。
谯王李重福其事虽败,但在朝中引起震动非小,且就于太子是否当位,引议论。
太平公主此时位高权重,渐有不臣之心,初以太子李隆基年少,意颇轻视;既而却渐渐惮其英武,心不自安。
于是便欲更择暗弱者立之,以固自己在朝中权威。
乃命心腹诸臣,在朝堂外数为流言:太子非属嫡长,不当立。
睿宗闻而忧虑,制命戒谕中外,严禁浮议太子之事。
太平公主不肯轻易罢休,便每觇伺太子所为,纤介举动亦必奏闻于天子;又在太子左右大量安插耳目,似布罗网。
李隆基见此,暗自盘算对策。
当此之时,宋璟为吏部尚书,李乂、卢从愿为侍郎,三人皆都不畏强御权贵,故而请谒路绝,人服其公。
又以姚崇为兵部尚书,陆象先、卢怀慎为侍郎,武选亦称治平。
更有侍御史杨孚,乃为隋文帝杨坚侄孙,弹纠不避权贵,因常被权贵诋毁。
睿宗不听,反而下诏褒奖杨孚道:鹰搏狡兔,须急救之,不尔必反为所噬。
御史绳奸慝亦然。
敬非人主保卫之,则亦为奸慝所噬矣。
由此可见李旦治国才能,比其兄李显强出十数倍矣。
字幕:睿宗景云二年,春正月癸丑,突厥可汗默啜遣使请和。
李旦许之,并以宋王李成器女为金山公主,许嫁默啜之子。
因恐不肖之徒挟少帝李重茂为乱,改封襄王,出为集州(今四川南江县)刺史,遣中郎将率兵五百守卫之。
太平公主见中宗一脉将废,便与益州长史窦怀贞等人结为朋党,图危太子李隆基,使女婿唐晙邀左仆射韦安石至府密议,韦安石固辞不往。
睿宗亦密召韦安石,入内嘱道:我闻朝廷诸臣皆都倾心东宫太子,卿宜察之。
韦安石奏道:陛下安得说此亡国之言?此必太平公主之谋耳。
太子有功于社稷,又仁明孝友,天下所知,愿陛下无惑谗言。
睿宗瞿然惊悟道:朕知之矣,卿且勿言。
未料此时太平公主正在帘后,听得一清二楚,由是咬牙切齿深恨,命同党大造蜚语构陷韦安石,欲收其入狱按之,幸赖郭元振救之得免。
公主又尝邀截诸宰相于光范门内,说以易置东宫之事,众宰皆惊。
宋璟抗言道:太子有大功于天下,真宗庙社稷之主,公主奈何忽有此议!
于是已知公主之谋,遂同姚崇一起入宫,密奏睿宗:宋王成器乃陛下长子,豳王守礼是高宗长孙,太平公主挑拨其间,将使太子不安。
臣等建议,须将宋王、豳王出为刺史,使太子胞弟岐王隆范、薛王隆业掌左、右率;将太平公主及武攸暨置于东都,方保太子安全。
睿宗:朕无兄弟,唯有太平一妹,岂可远置东都!
至于诸王之论,可照卿意安排。
于是诏以宋王成器为同州刺史,豳王守礼为豳州刺史,岐王隆范为左卫率,薛王隆业为右卫率,太平公主及驸马武攸暨流放蒲州安置。
正月末,睿宗谓侍臣道:占卜者言五天内将有急兵入宫,卿等当为朕作好防备。
宰相张说奏道:此乃离间陛下与太子之言,陛下可使太子监国,则谣言自息。
姚崇赞道:张说所言,社稷之福也。
睿宗从之,即命太子监国。
太平公主闻而大怒,痛责太子听信大臣,贬逐嫡亲姑母。
太子恐姚、宋二相被承母所害,只得将宋璟与姚崇贬出京师,任楚、申二州刺史。
又取消宋、豳二王外出刺史之命,但保留太子监国,及将太平公主往蒲州安置之命不变。
仅此以退为进之策,便显鬼谷掌门纵横风范。
二月丁丑,睿宗诏命太子监国,六品以下除官及徒罪以下,并听太子处分。
参知机务刘幽求罢为户部尚书,以太子少保韦安石为侍中。
韦安石与李日知代姚、宋二人为政,自是纲纪紊乱,复如景龙之世。
以左、右万骑与左右羽林为北门四军,使葛福顺等人为将统之。
夏四月,睿宗诏以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