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请周利用摄右台侍御史,奉使岭外。
周利用既奉圣旨,更奉武三思密令,遂引部从出京南下,前往追杀五臣。
到至岭南,方知张柬之、崔玄暐年迈体弱,不耐颠簸困顿,已然病死途中。
因遇桓彦范于贵州,便令左右缚之,赤祼其身,置于竹槎宜箩之上来回曳拽,直至肉尽至骨,然后杖杀。
其后复获敬晖,更零碎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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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又追及袁恕己,因对其怀恨稍弱,便令服毒自尽。
袁恕己素日常服黄金,普通毒酒对其无效,饮后只微醉而已。
周利用大为惊奇,便命煎剧毒野葛汁逼其饮之,又尽数升而不死。
其后毒,袁恕己不胜腹内煎熬,乃以手掊地,指甲脱落殆尽,满手鲜血,仍是不死。
周利用大奇道:此是何养生之法?若非遇我,公当必于十年内了道成仙矣!
于是尚以免其苦痛为由,终令捶杀。
乃还报五王皆死,武三思奏请擢为御史中丞。
五王既死,武三思又累贬薛季昶为儋州司马。
薛季昶不胜其愤,饮药自杀。
武三思由此自谓权倾人主,天下无敌,常对左右言道:我不知世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我善者则为善人,于我恶者则为恶人耳。
当时朝堂之中,兵部尚书宗楚客、将作大匠宗晋卿、太府卿纪处讷、鸿胪卿甘元柬,并皆阿附武三思,为其羽翼死党。
御史中丞周利用、侍御史冉祖雍、太仆丞李浚、光禄丞宋之逊、监察御史姚绍之并皆为其耳目,时人谓之五狗。
九月戊午,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怀远薨逝。
唐中宗特赐锦被以充装殓,辍朝一日,亲为文以祭之,赠侍中,谥曰成。
冬十月己卯,车驾于东都,还至西京长安,以并州长史张仁愿为检校左屯卫大将军,兼任洛州长史。
十一月,以窦德玄之子蒲州刺史窦从一为雍州刺史。
中宗还至长安,西京留守苏瑰上奏:秘书监郑普思以旁门左道妖言惑众,并大聚党徒于雍、岐二州,欲谋作乱,请命捕而杀之。
中宗览奏,不以为然,敕命苏瑰勿追其事。
苏瑰不服,当廷力争,中宗遂命二人对质,因心怀偏向,便处处贬抑苏瑰,有意庇护郑普思。
侍御史范献忠见此,出班奏道:事实俱在,请陛下诏命斩苏瑰,以靖朝纲!
中宗大奇问道:郑普思是为人犯,卿言欲斩判官,却因何故?
范献忠答道:苏瑰为留守大臣,既现郑普思反状,而不敢行使便宜之权,先斩后奏;以至使祸根留到如今,使其荧惑圣听,且劳心为其寻找赦由,加以庇护,有碍圣君名声,其罪大矣。
且郑普思反状明白无误,而陛下曲为申理;臣闻王者不死,殆谓是乎!
故臣请先斩苏瑰,然后赐死臣等,以免郑普思造反成功,高居此座,我等免予北面事之。
中宗闻此,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只在御座上运气吞声而已。
便在此时,魏元忠亦出班奏道:苏瑰乃为国中长者,朝野皆知,必然用刑不错,屈枉良臣,郑普思依法当死明矣。
陛下圣明之君,何必庇护此等神棍巫觋,以遗讥于后世耶!
中宗见众议汹汹,已成千夫所指之势,万不得已,只得下诏,命流配郑普思于海南儋州;尽搜其雍、岐二州余党,皆令诛之。
又说安乐公主,因得李显尤为溺爱,便自恃宠骄恣,卖官鬻狱,势倾朝野。
或自为制敕诏令,呈于父皇用印时却以手掩其文字内容,强令皇帝签署。
中宗每皆笑而从之,挥笔签字,竟不视其内文。
时因皇太子李重俊不是韦后亲生,安乐公主自以为皇后嫡出,竟自奏请为皇太女,盖欲使父皇废黜太子,以己自代为嗣。
中宗以此事询问宰相,魏元忠奏道:皇太子乃国之储君,生民之本。
今既无罪,岂得动摇?况若以公主为皇太女,来日驸马将用何名号?天下必甚惊怪,恐非公主自安之道。
中宗于是不从公主所请,然亦不加遣责。
神龙二年,禅宗六代座弟子神秀法师圆寂。
镜头闪回,补叙神秀来历平生。
神秀俗家姓李,开封尉氏人,早年学习经史,其后出家为僧。
五十岁时,才到蕲州双峰山东山寺(湖北黄梅县东北),谒见禅宗五祖弘忍求法,从事打柴汲水等杂役六年。
弘忍对神秀深为器重,称其为悬解圆照第一,令为众僧教授师。
及至晚年,弘忍算出自己将要圆寂,为传付达摩祖师衣钵法门,便命阖寺弟子,各作一偈以呈。
神秀作偈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当时惠能在寺中为杂役,尚未落为僧,且不识字,便口诵一谒,请人书之于白墙。
弘忍路过,观其谒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