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也。
娄师德便将驿长唤至近前,责问道:判官与纳言有何区别,你竟敢不理?不敬上官,论罪当责二十,你自去拿板子来。
驿长连忙叩头请罪,连称下次不敢。
娄师德:我本欲打你一顿,但以我纳言大使身份,若因此细事亲责你一个小小驿长,于我官声有沾。
若投诉于你直属上官,你小命却又难保。
备茶饭招待判官,我便饶你。
驿长叩头流汗,狼狈而去。
娄师德复转身对判官道:我替你出气矣,休再怨天恨地也。
判官见此,惭愧无地。
娄师德因知狄仁杰大才,故极力荐其入阁担任宰相,而不使其本人知道是自己所荐。
狄仁杰拜相之后,因性格不合之故,却多次排挤娄师德,利用手中职权,将其放出外任。
武则天因问狄仁杰:若以卿观之,娄师德其人,可称贤明乎?
狄仁杰照实回答:其若担任军中将领,可称谨慎守职,是否贤明,臣不知也。
武则天又问:娄师德可谓知人乎?
狄仁杰答道:臣曾与其同僚,未曾与闻其有知人之明。
武则天道:我用卿为相,就是娄师德举荐;由此看来,其确实可谓知人也。
狄仁杰大惭道:娄公盛德,我被其宽容相待却不自知,不及远矣!
闪回结束,书归正本。
长寿二年春一月甲寅,前尚方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因私谒皇嗣李旦坐罪,被腰斩于市。
自是公卿以下,皆不得见故帝睿宗。
其后又有诬告皇嗣潜有异谋者,武皇太后不信李旦造反,便命来俊臣鞫其左右近臣,必取罪状。
太子左右近侍不胜酷刑楚毒,皆欲自诬,以求解脱。
内有东宫太常工人安金藏,京兆人氏。
在堂上当众大呼,极力为太子辩冤,又谓来俊臣道:公既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腹示之,以明皇嗣不反。
即引佩刀自剖其胸,五藏皆出,流血满地,昏倒堂上。
武皇太后闻说此事,急令将安金藏轝入宫中,使御医纳其五藏入腹,以桑皮线缝之;再敷以上好金疮丹药,经一整夜,安金藏始苏。
太后亲临视之,泪目叹道:吾子不能自明其冤,累及贤卿至此,为其剖腹辩冤。
既命来俊臣停止鞠推,睿宗由是得免。
二月十六日,朝鲜半岛来哀报,奏说新罗王金政明薨逝。
武周为之举哀,遣使吊祭,册立其子理洪为新罗王,令袭父辅国大将军之职,行豹韬卫大将军、鸡林州都督。
便在此时,西突厥诸部拥立阿史那俀之子为汗,联合吐蕃进攻武周。
女皇遂派武威道大总管王孝杰为帅,引大军前往征讨;更使碎叶镇守使韩思忠讨伐泥熟俟斤,及突厥施质汗、胡禄等。
后突厥默啜可汗见此,亦率众侵犯武周边境灵州,同时室韦诸部亦反。
武则天运筹京师,遣右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为帅,与后突厥及室韦交战,分路征讨。
来年初,李多祚击败默啜可汗与室韦;王孝杰在泠泉及大岭击败吐蕃孛攵论赞刃、突厥可汗俀子,杀敌三万余人;韩思忠亦杀敌万余,继而攻陷吐蕃泥熟没斯城。
春一月乙亥,侍御史侯思止因私畜锦帛被人告,帝使李昭德按之。
李昭德因其为酷吏,官愤民怨累积,遂借此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取得实证之后,当即命人杖杀于朝堂。
然后上奏,说彼抗刑不过自杀。
武则天明知其由,因知侯思止伤人太重,也便故作糊涂,不再追究,就此结案。
字幕:侯思止,雍州醴泉人,贫穷不能自理,无赖诡谲,事渤海人高元礼家为仆。
时有恒州判司曾被刺史裴贞杖责,由此怀愤,便借告密之风大兴,唆使侯思止说其家主游击将军高元礼,因请状告舒王李元名及裴贞谋反。
周兴按成冤狱,将二人一同灭族。
侯思止因此功受爵,擢升为游击将军。
高元礼惧其无赖,转而曲媚侯思止,引与同坐,呼为侯大,认为义父。
并向其献计道:若有人进言侯大不识字,即可奏云:“獬豸兽亦不识字,而能触邪!”
便可得天皇欢心。
侯思止便问:獬豸为何物?
高元礼答道:此乃一种异兽,虽不识字,人主常籍其独角,辨别忠奸善恶。
侯思止大喜,谆谆受教。
高元礼又道:将来公若升御史,主持按理谋反大案,当事者皆为世族子弟,必与侯大争执不休。
你却休去管他说甚辞语典故,只将一句话答他,保管其必魂飞魄散,立即招承。
侯思止便问:未知是哪句话,如此灵验?
高元礼:嘟!
不用你书言笔语,止还我白司马。
若不肯来俊刑,即与你孟青棒。
侯思止吃了一吓:此是甚么江湖密语?
高元礼:不是江湖黑话,实乃是朝堂官话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