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派向导外交官一名,使携带高昌国书,以给突厥汗国叶护可汗,请其命沿途诸部给予方便放行。
又给可汗赠送绫罗五百匹,果味两车。
又给西边西域二十四国分别写书,是谓通关文牒。
玄奘此后西行一路顺利,全靠高昌国王打点。
玄奘很过意不去,亲给麴文泰写书感谢。
麴文泰览书哽咽道:你我是结拜兄弟,我高昌举国之半皆为贤弟所有,有何感谢?
出之日,天上细雨蒙蒙。
唐三藏冒雨启程,麴文泰带举国文武及妃嫔送行。
麴文泰抱持玄奘痛哭,玄奘亦哭,王公大臣无不流涕。
高昌王率群臣直送出三十里,临别时泣道:御弟此去,一路保重;前途间关数万里,不知此生能否再得相见!
唐僧慰道:陛下放心,弟年后就回。
陛下命我在高昌国弘法三年,弟岂敢违约!
然后执手相别,一行人马向西而去,消失在茫茫戈壁。
然而二人皆未想到,此一别兄弟二人便成永诀。
当玄奘取得真经,踏上归途之时,高昌国已灭亡三年,世间亦再无皇兄麴文泰。
画外音:唐僧西行取经,实乃前无古人之盛事。
因始自长安,终于王舍新城,跋涉五万余里。
自离高昌,经屈支(新疆库车)、凌山(耶木素尔岭)、素叶城、迦毕试国、赤建国(塔什干)、飒秣建国(撒马尔罕城)、葱岭、铁门,到达货罗国故地(今葱岭西)。
复由此南下,经缚喝国(阿富汗巴尔赫)、揭职国(阿富汗加兹)、大雪山、梵衍那国(巴米扬)、犍双罗国(巴基斯坦白沙瓦)、乌伏那国(斯瓦特地区),到达迦湿弥罗国。
镜头转换,迦湿弥罗国内。
玄奘西行至此,便先师从僧胜,学习《俱舍论》、《顺正理论》及因明、声明等学;复与毗戌陀僧诃、僧苏伽蜜多罗、婆苏蜜多罗、苏利耶提婆、辰那罗多等讨论佛学。
二年之后,玄奘又到磔迦国(巴基斯坦旁遮普),师从老婆罗门,学《经百论》、《广百论》;又到至那仆底国(印度北部,下同),师从毗腻多钵腊婆,学《对法论》、《显宗论》;又到阇烂达罗国,师从旃达罗伐摩,受《众事分毗婆沙》;又到窣禄勤那国,师从阇那多,学《经部毗婆沙》;又到秣底补罗国,师从蜜多犀纳,受《辩真论》、《随智论》;又到曲女城,师从累缡耶犀纳,学《佛使毗婆沙》、《日胄毗婆沙》。
贞观五年,抵达摩揭陀国那烂陀寺,受学于戒贤。
玄奘在那烂陀寺历时五年,备受优遇,并被选为通晓三藏十德之一。
前后听戒贤讲《瑜伽师地论》、《顺正理论》及《显扬圣教论》、《对法论》、《集量论》、《中论》、《百论》,以及因明、声明等学,同时又兼学各种婆罗门书。
玄奘离开那烂陀寺,先后到伊烂钵伐多国、萨罗国、安达罗国、驮那羯碟迦国、达罗毗荼国、狼揭罗国、钵伐多国,访师参学,前后十年之久。
在钵伐多国停留两年,悉心研习《正量部根本阿毗达磨论》及《摄正法论》、《成实论》等经论,然后重返那烂陀寺。
不久又到低罗择迦寺,向般若跋陀罗探讨,说一切有疗三藏,及因明、声明等学,又到杖林山访胜军,研习唯识抉择、意义理、成无畏、无住涅盘、十二因缘、庄严经等论。
两年之后,玄奘仍返回那烂陀寺。
戒贤嘱玄奘为那烂陀寺僧众开讲摄论、唯识抉择论。
玄奘着《会宗论》三千颂,以调和大乘中观、瑜伽两派学说。
在那烂陀寺,唐僧同时参与正量部学者般若多辩论,又着《制恶见论》一千六百颂。
还应东印迦摩缕波国王鸠摩罗邀请讲经说法,并着《三身论》。
又与戒日王会晤,并得其优渥礼遇。
戒日王以玄奘为论主,在曲女城召开佛学辩论大会,五印十八国王、三千大小乘佛教学者、外道二千人参加。
玄奘讲论,任人问难,但无一人能予诘难者。
于是玄奘名震五印,并被大乘尊为“大乘天”
,小乘尊为“解脱天”
。
戒日王又坚请玄奘参加五年一度之无遮大会,历时七十五天。
无遮大会之后,玄奘动身回归祖国,于贞观十九年正月返抵长安。
唐僧回至长安,道俗奔迎,倾都罢市。
唐太宗亲自接见,劝其还俗出仕。
玄奘婉言辞谢,后留长安弘福寺译经,由朝廷供给所需,并召各地名僧二十余人助译,分任证义、缀文、正字、证梵等职,组成完备译场。
同年五月,创译《大菩萨藏经》二十卷,九月完成。
贞观二十年正月,玄奘译《显扬圣教论》二十卷;并且口述,由弟子辩机执笔完成《大唐西域记》。
同年尚译出《解深密经》、《因明入正理论》,推进因明论在中国展,嗣又奉敕将《老子》、《大乘起信论》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