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意思,见他乔模乔样,都有些莫名其妙,却无法开口相询。
董承也不理会许多,喜滋滋地将那血诏收了,藏在怀中,道:欲行此事,人多不可,少了也不成事。
尚容再请三人,共聚十义,以图国贼。
深夜久留不便,这就告辞。
刘备嘱道:兹事体大,可不是闹着顽的。
国舅切宜缓缓施行,必要等到曹操率军离京之时方可举事,此前绝不可轻泄。
董承将头连点:皇叔深谋远虑,董承敢不奉命!
四人又各饮一杯,董承相别而去。
关羽不解大哥用意,不禁问道:即是子有诏讨贼,哥哥应与不应,都自有道理。
却为何明明应了,却又故意弄污了血诏,让人看不清字迹?莫非留待事若不成,作为脱嫌之计?到那时有董国舅亲自作证,也需脱不了干系。
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又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张飞也道:二哥的是,大哥虽是精细,这一招也叫作掩耳盗铃,只骗得自己。
刘备微笑道:二位贤弟却不知道,这份衣带诏却是假的,并非出自子之手。
董国舅自恃当初救驾之功,不满曹操位在自己之上,故此作了这份矫诏,先骗过王子服等,再欲拉我兄弟下水,以借刀杀人驱逐曹操,独揽朝纲耳。
关羽、张飞:大哥如何知之?
刘备:子本是董卓所立傀儡,从来身不由主。
此时甫得安身之地,正思复兴汉室,怎会与曹操决裂?故知必是矫诏,董承此举,意在骗鬼。
关羽:或因今日围猎,子不满曹操僭越,诏命讨贼,也是有的。
刘备:绝无此事。
今日围猎之前,曹将军不但有迎驾之功,且并无不敬子之举,满朝尽知。
是以在今日之前,子绝计不会有讨贼之念。
若是为今日曹操僭越,在此行营之内,周围尽是曹家兵校,子也绝不会冒此奇险,破指书写血诏以付董常那董承自负有救驾大功,反在曹操之下,早就心有不甘。
适逢今日曹操代子受百官大礼,二弟恰有愤怒之举,被董承看破,这才伪造血诏,前来探我兄弟底细。
关羽:既是如此,哥哥却又为何在那矫诏上签名?虽然字迹故意模糊,却也留下把柄与人,大为后患。
刘备:虽然知是伪诏,当此情状,也不得不签。
倘若我兄弟当场揭露其血诏为假,拒绝签名,则国舅为杀人灭口,必然回去上奏子,我兄弟并非忠心为汉,实为曹操一党。
若我承认血诏为真,而又拒绝加盟,其必寻隙捏造罪名,以除我兄弟而后快。
我今痛快签字画押,即向董承表明愿为国舅同党,其必不肯出卖我等,我兄弟即有周旋余地矣。
张飞:大哥恐怕是吃多了酒,失了算计也。
倘若国舅认为我兄弟入他圈套,竟真与曹操干了起来,我兄弟岂非夹在中间,受这池鱼之殃?
刘备:贤弟这话虑得精细,不似你往昔粗鲁性子。
故我等兄弟只需稳住董承一时,休等他动,便依左慈道长安排行事,尽早逃离许都。
我兄弟离了许都,董国舅再与曹将军争杀起来,便无此池鱼之殃矣。
他二人不论是谁,若以此伪诏害我,那上面既然字迹不清,我兄弟又不在许都,他又去找何人质对?
关张二人听了此话,这才觉得心安,并对大哥刘备深思远虑由衷赞叹。
兄弟三人正在叙话,忽听一阵銮铃乱响,帐外有人扬声叫道:皇叔刘将军安在?主公曹将军有事相请,命我等前来促驾!
刘备心里有鬼,闻声不由吃了一吓,出帐看时,见来者乃是许褚、张辽,都是顶盔贯甲,如临大担刘备揖手问道:不知曹将军夤夜召唤,有何紧急军情?
二人并不下马上,拱手答道:主公只是急令召见皇叔,在大帐中立等,至于为的甚事,某等却是不知。
请皇叔即刻前往,休让主公等得心焦。
刘备尚在犹疑,张飞接口道:即如此,我兄弟二人陪大哥前去。
许褚拦住笑道:主公嘱咐,只请皇叔前往,不曾召唤二位将军。
张飞大怒,环眼圆睁,便要作。
张辽拱手道:文远必将皇叔送回,三将军休躁。
关羽听他当面作此保证,忽想起曾见张辽所使枪法,分明与自己出自同门,心中已经明白,暗道:左慈仙长果然撩,竟在曹操身边,也安置鬼谷门人,此事可保无虞。
于是不再争执,扯一扯张飞衣襟,施施然退回帐中,静候回音。
张飞无奈,只得回帐等候,只是坐卧不安。
镜头转换,中军大帐。
刘备随着许禇、张辽二将来到,在辕门以外下马。
只听脚步声响,曹操已由帐内迎出门来,大笑间捉住刘备手腕,往营中拉着便走。
曹操:日间宴会,子及百官尽在当场,不曾与皇叔畅叙。
如今皓月当空,更鼓懒催,鹿脯新熟,又有青梅佐酒,当请皇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