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顺帝:其所云为何?
宫崇:元气恍惚自然,其凝成一,名为也。
分而生阴成二,名为地也。
因为上下地,阴阳相合施生人,名为三也。
财物呢中和所有,以供养人也;本非独给一人,其有不足者,悉当从其取也。
愚人无知,以为终古独当有之,不肯周穷救急,使万家乏绝。
汉顺帝闻而大喜:善哉此论,足冠诸子百家。
我欲颁行下,以此治国,有何不可?
宫崇惊喜不置,刚要谢恩,御史忽然出班上奏:陛下不可!
汉顺帝:却是为何?
御史:此书早就流传坊间,臣亦曾翻阅。
其所载皆属妖妄不经,惑民有余,治国无益。
汉顺帝又问三公诸卿: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众卿:御史大人所奏是也,望陛下慎之。
顺帝虽然好道,但见廷臣一致反对,只得作罢。
于是即命赏赐缣缯百匹,打宫崇下殿,便将《太平青领书》收藏于府库,束之高阁,再不问津。
闪回结束。
那紫袍道人自承乃是于吉,整容躬身揖:如今下将乱,瘟疫遍行,师父欲将救民仙术献于那昏聩朝廷,岂不是缘木求鱼,问道于盲?
南华子:你怎知我欲将神术献于朝廷?
于吉:四十年前,弟子也曾令本门徒弟宫崇,赴京叩阙,呈献此书于顺帝。
却被那些庙堂之臣目不识珠,视为妖术,悬之高阁;致使下涂炭不可复治,以致今日大变将成。
弟子知道师父去京都见那史子眇道长,必然不受待见,故此从宫中取回宝经,跟踪师父到此。
南华子:你既跟踪贫道至此,意欲何为?
于吉:依弟子看来,欲治下之病,应先治下之本,下之本者,乃是下百姓。
师父舍本逐末,不顾百姓眼前之疾,而欲理庙堂顽症,不亦谬哉?
南华子一招不慎失了先机,被于吉抢白了一番,一腔雄心壮志不由化为乌樱再回思史子眇前番之语,沉吟半晌,叹口长气道:果是山外有山,后生可畏。
我既有言在先,这便回山,不再与你争竞便了。
但汉室虽微,未必似你所料之不堪收拾。
你如此执迷,又喜作藏头露尾之行,可要心这收缘结果。
罢,将右手食中二指向着于吉脚下一指,大喝一声:还我书来!
话犹未了,早见于吉脚前忽地冒出一股清泉,泉水中托起三册经书,正是那一套《太平要术》。
南华子伸手拿了,往怀中一揣,转身向北,飘然离去。
于吉在后面声唤了两声,南华子不答,更不回头,转瞬间已消失在山谷深处。
字幕:于吉,东郡琅琊县人,游方道士。
于吉自幼赋异禀,寓居泰山深处,往来于兖州与徐州之间,专好黄老之学。
后独创一个教派,自命为太平道门。
于吉道法精熟,素有济世救民之心,却又不喜巴结朝廷权贵,只顾特立独行,最爱招摇,自恃清高。
又好交接神医门人物,与其掌门张仲景素来交好。
此番与南华子斗法,于吉虽然抢了先机,用障眼法儿赢了南华子,但受他几句奚落,倒将一番得意化作愤懑,自语道:你与鬼谷纵横门结怨,要去与兵家门左慈联手,岂不是倒了我太平道门名头?现放着左慈师兄在河北,我也不好在他地盘上呼风唤雨,且凭我这一身道术,传三两个徒弟,于催倒乾坤,让各家门派知我大名罢了。
于是便将《太平青领书》纳入怀中,转身而去。
镜头闪回,河北冀州巨鹿郡,张角登场。
巨鹿郡中时有同胞三兄弟,长兄张角,次兄张宝,三弟张梁。
出身于贫民之家,父母早亡,只三兄弟相依为命,采药打柴为生。
那张角虽然只是个以采药为生的庶民,却平生好学,素日里手不释卷,无书不读,又最好道术医学。
且又不甘平庸,野心勃勃,只恨生于贫寒之家,无由进身。
于吉常见张角在此大林深谷东侧山上采药,已暗中观察许久,知其是个可造之才。
却又怕被南华子遇见收去为徒,自己倒与其相争不得,所以这才弄个法术,闪了南华子一跌,将其气走。
却又怕其以后出手,坏了徒弟张角大事,故又用个激将之法,骗得南华子自己誓,此生再不出山,更不干涉世间之事。
闪回结束。
于吉设计激走南华子,遂一路来到东山,双膝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闭目瞑思,单等着张角到来,要收他这个俗家徒弟。
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山路上咄咄声响,随着药锄击石之声,果见一个年轻樵子背着药蒌,左手拿着《黄帝本草》药书,右手以药锄探道,一步步行上山来。
于吉微睁法眼看去,见来者青巾包头,身穿短褐,正是前日所见张角。
因这几日山下瘟疫渐,张角也正打着摆子,见两个兄弟都倒卧在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