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来,我也不惧。
先且居大怒,挥戈上前,状如猛虎。
褒蛮子陡然遇敌,精神大振,驱车上前交锋。
屠击知道褒蛮子厉害,恐将军不是对手,急上前相助,双战褒蛮子。
褒蛮子丝毫不惧,长戟到处,力大无伦,二将支吾不住,渐渐向后退入谷郑褒蛮子恃勇而进,只听轰隆一声,如同蹋地陷。
孟明视自后驱车赶来,因见道路逼仄,便命众军解辔卸甲以入。
秦军免胄下车,因舍不得所获辎重及许多滑国妇女,只得牵马而行,或扶车而过,七断八续,不复成伍。
前军好不容易过邻一层险隘,来至平坦之处,都已疲惫不堪。
孟明视于是下令歇马,稍事休息。
正在此时,复闻鼓角之声自谷中传来,后队有人前来报,晋兵从后面追至。
孟明视:前敌已溃,何惧追兵?我既难行,他亦不易。
吩咐各军,只管向前攒进!
未待片时,西乞术及白乙丙皆都出谷,前来汇合,一个个盔歪甲斜,带朗袍松。
孟明视:老伯父恐你兄弟丧身于此,则你二人在前,我亲自断后,以御追兵。
二兄弟违拗不得,遵命率军前行,孟明视复又断后。
行过里坦途,前面复至一谷,名曰绝命岩。
前军忽然喊,校回报:前有乱木塞路,人马俱不能通!
西乞术与兄弟白乙丙商议:事已至此,便有埋伏,只索上前。
白乙丙:是。
传令军士,上前搬开柴木,以便后军通过!
前队奉命,只得暂时放下手中兵器戈戟,纷纷入谷挪木。
正在七手八脚,乱作一团,忽闻前面谷中鼓角之声暴起,继之呐喊,空谷传声,滚滚如雷,亦不知有多少军马。
鼓角声熄,晋将狐射姑出现于高岩之上,命将褒蛮子五花大绑,推至身前,对下面谷中秦军叫道:你家先锋褒蛮子,已被缚在此,尔等皆入死地,早早投降,免遭屠戮。
褒蛮子恃勇前进,堕于陷坑,被晋军擒缚,今闻此语,羞愧难当,大叫一声,自高岩上跳下,至谷底摔成肉泥。
可叹一员悍勇无比战将,只因轻敌冒进,就此罢休。
白乙丙大惊,见前面路径只有尺许之阔,又被巨木塞住,知道不能从此通过。
只得传令退兵,教众军退出险谷,复回东崤宽展平野,与主将孟明视合兵,预备决战。
刚将军马退出险谷,便见东路一支晋军杀来,为者正是大将梁弘、副将莱驹,引三千人马飞至。
秦军前进不得,只得复又转回,被困于绝命岩谷口,东旋西转,乱作一团。
白乙丙不由仰长叹,对兄弟西乞术道:我父远见千里,岂非圣人临世乎!
正在此时,主将孟明视引军前来,三人合兵一处。
白乙丙道:元帅既至,我等可有救矣!
孟明视:却有何救?我非杀入前来,而是被晋军追赶,不得不来也!
二将闻言,愈加惊惧。
孟明视:便是如此,也要死里求活,绝地求生!
传令众军,尽弃衣甲辎重,从左右两侧爬山越溪,各寻出路,再到谷外会合。
众军听罢,只得忍痛舍弃军资妇女,卸甲上山。
刚至半坡,忽见旌旗招展,林中伏兵尽出,阻住去路。
左边山头上领兵大将是先且居,右边山谷将领乃是胥婴。
秦军费尽千难万险,爬山越溪,此时身无甲胄,被晋军一阵乱箭,先射杀一半,复举戈戟围剿,不到片时,便或斩或擒,全军尽没。
又闻喊声大起,前有韩子舆挪开巨木逼来,后面梁弘军马亦到,将孟明三帅围入垓心。
两面山坡上晋军取得完胜,亦都奔下,左右前后,重围数匝。
孟明视对白乙丙、西乞术道:我蹇叔老伯,真神算也。
今日我等困于绝地,挣扎无用。
只求死后阴灵休散,与你我父亲托梦,求奏请主公兴兵报仇,收我等骸骨回乡安葬。
西乞术、白乙丙笑道:我三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倒也快活,复有何憾!
于是各自弃兵,坐以待缚。
晋兵四下围裹上来,先将秦军兵将驱过一边,后擒三帅,俱上绳索。
乃将俘获秦军及其车马辎重,并滑国掳来许多子女玉帛,尽数解到晋襄公大营。
晋襄公亲出大营,墨缞受俘,军中欢呼动地。
襄公大喜,乃以败秦之功,告于先君晋文公殡宫,欲杀孟明视等三人以为父亲殉葬,一时犹豫未定。
当时晋襄公继母文嬴氏,乃是秦穆公之女,因会葬丈夫文公重耳,亦在曲沃。
闻知秦军三帅被擒,因思一计,乃唤晋襄公到至后营,当面相劝。
文嬴:秦、晋累代皆为婚姻,相与甚欢,世称秦晋之好。
今孟明视等人贪功起衅,使两国恩变为怨,秦君亦必恨此三人。
且据秦法,败军之将必死。
为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