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见礼。
随后周单子兵亦至,相见已毕,商议攻宋之策。
甯戚当时随征,为展己才,主动出班献策。
甯戚:主公奉子之命,纠合诸侯,威胜不如德胜。
臣虽不才,请去宋公行成入盟。
齐桓公闻言大悦,传令扎寨,就命甯戚为使,入宋劝降。
甯戚乃乘华轩,与从者数人,至商丘来见宋公,递上名刺。
门官转呈齐使名刺,宋桓公看了半晌,便问群臣。
宋桓公:此甯戚未闻其名,卿等可知,是何许人也?
戴叔皮:据臣所知,其乃卫国牧牛村夫,必是新见用于齐侯,恃其口才,前来游。
宋公点头:吩咐武士伺候,严阵以待。
复置油鼎于廊下,敕命齐使入见。
武士声诺,安排已毕,殿头官传宣齐使入见。
甯戚昂然而入,向宋公长揖不拜。
宋桓公:齐侯率四国之兵压境,却不见阵;先生此来,何以教我?
甯戚:子失权,诸侯星散,篡弑日闻。
齐侯恭承王命,以主夏盟。
明公列名于会,却又背之,不与北杏之盟。
子赫然震怒,特遣齐公驱率诸侯讨宋不臣。
明公既叛王命于前,又抗王师于后,不待交兵,已卜胜负。
以外臣愚计,劝明公勿惜一束之贽,当主动与齐会盟。
则上不失臣周之礼,下可结盟主之欢,兵甲不动,宋国安于泰山。
宋桓公:孤一时失计,不终会好。
今齐公加兵于我,安肯受吾之贽,就此罢战?
甯戚:齐侯宽仁大度,不录人过,不念旧恶,下孰人不知!
鲁国不在北杏之会,前盟于柯;我主本乘三胜之威,尚举汶阳侵田而返之。
况明公在会之人,焉有不纳?
宋公:将何为贽?要寡人质子于齐乎?
甯戚:岂有此理!
齐侯以礼睦邻,厚往薄来,即束脯可贽,岂必质子?
宋公闻言大悦,乃离座以礼相待,并立遣使节,随甯戚至齐营请成。
宋使往见齐侯,献白玉十珏,黄金千镒,谢罪请盟。
齐桓公:子有命,寡人安敢自专。
须烦王臣转奏周王子,方可约成。
即以宋使所献金玉转送给单子,烦其向周王致宋公取成之意。
单子逊谢:宋公若蒙君侯赦宥,某藉此复于子,敢不如命?取成之事,惟君侯自专。
齐桓公客套一番,乃使宋公修聘于周,然后再订会期。
单子辞别齐侯归于洛阳,陈、曹二君各回本国;齐公归齐,重赏甯戚。
镜头转换,复昔日东方霸郑国。
郑子婴及鲁庄公十二年,亦即公元前682年,郑国一代治世能臣祭仲去世。
祭仲自郑庄公时便深受信任,成为郑国重臣。
从政五十余年,先后辅佐郑国五位国君,并三次依据己意迎立新君,威势赫赫,可谓是“春秋第一权臣”
。
郑厉公姬突闻祭仲已死,便打算返国夺位,遂从栎邑兵,往攻郑都。
郑子婴姬仪命大夫傅瑕为将,引兵迎敌,未料一战而败,傅瑕亦被子突所俘。
厉公深恨郑国卿士,当即下令:慈叛贼,不必再问,拉出去,开刀问斩!
傅瑕急叫:且慢!
君侯亦为傅瑕旧主,何太无情如此?
厉公冷笑:十五年前,高渠弥射杀郑昭公,尔等不迎我复位,而改立公子亹为君。
齐襄公在卫国止会盟诸侯,杀郑子亹,将高渠弥五马分尸。
尔等复到陈国,迎接子亹幼弟子婴回国即位,又不来迎寡人。
今日既落寡人之手,正宜千刀万剐,有何面目我无情!
傅瑕:冤枉!
郑国诸事,皆在祭仲之手,与臣何涉?今祭仲既死,为臣方能上下其手。
若主公肯放微臣一条生路,臣必设法,使主公兵不血刃,回国继续为君。
郑厉公:如此,你且个誓来。
傅瑕:今有傅瑕,指为誓,愿助公子突还国复位,若口不应心,诛地灭!
厉公见其出言恶毒,这才放心,便命松绑,当场定下盟约,其后赦其归国。
傅瑕去后,厉公退兵十里扎营,等待城中消息。
姬子突出兵伐郑之事,很快有探马报入齐国。
管仲闻报,乃献计于齐桓公。
管仲:周自东迁以来,郑灭东虢而都,前嵩后河,右洛左济,虎牢之险,闻于下;诸侯之强,莫过于郑。
昔庄公伐宋兼许,抗拒王师;今郑子婴又结楚为党,与周为担主公若欲屏王室而霸诸侯,非攘楚不可;欲攘楚,则必先得郑。
昔日祭足以臣逐君,子婴以弟篡兄,犯分逆伦,皆当声讨。
今子突在栎起兵,袭郑夺位;祭足已死,郑国无人。
主公何不命将领军往栎,送突入郑?则子突必怀主公之德,北面而朝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