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部作战室,气氛严肃而凝重。
墙上那幅巨大的军事地图中央,清河县的标记已然被一颗醒目的红色五角星覆盖,代表着解放与巩固。
而围绕着它的,是三个用粗重红圈标注的城市目标:东北方向的工业重镇“辽源”
,东南方向的交通枢纽“临沂”
,以及正东方向的港口城市“沧州”
。
这三座城市,如同三块肥美的鲜肉,悬挂在独立第一师这头已然成长起来的雄狮面前。
会议由师长陈征主持,政委李云龙、参谋长王树声、副参谋长兼作战科长赵铁鹰、侦察团长高胜寒、技术科长常等核心指挥成员悉数在场。
这将是一次决定全师下一步战略方向的关键会议。
“同志们,”
陈征开门见山,手指点向地图上的三个红圈,“大练兵成效显着,兵工厂已初步运转,情报网络也在延伸。
我们这把刀,磨快了,是该见见血了。
总部要求我们积极出击,扩大解放区。
下一个目标,就在这三者之中。
今天,就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定下主攻方向。
常,你先来,把三家的情况,详细说说。”
“是,师长!”
常应声而起,走到地图前。
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棍,神情专注而自信,仿佛一位即将剖析病例的医生。
他身后的助手将三份厚厚的卷宗分给与会众人。
“各位长,我先汇报目标一:辽源市。”
木棍点在辽源的位置上,“基本情况:位于平汉铁路支线节点,拥有大型煤矿和机械厂,是日军在华北重要的能源和装备补给基地。
守军兵力:日军一个加强大队,约一千二百人,配属一个伪军师,约四千人,但该伪军师内部派系林立,师长与日军顾问矛盾颇深,经我们工作,其下属两个团长有反正意向。
城防工事:坚固,核心区域为钢筋混凝土永备工事,但外围部分工事系抗战初期仓促修建,存在弱点。
情报评估:”
常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们有内应可提供部分工事图纸,并在总攻时策应打开城门。
攻克此地,可获巨大经济收益,切断敌军重要能源供应,极大增强我根据地实力。
缺点是,敌军守备力量相对较强,攻坚难度大。”
接着,木棍移向临沂。
“目标二:临沂。
交通枢纽,连接南北的重要铁路和公路干线在此交汇。
守军兵力:日军一个标准步兵大队,约八百人,伪军一个旅,约两千五百人,该伪军旅战斗力一般,但控制着交通线,机动方便。
城防工事:多依托旧城墙加固,防御体系相对老旧,但外围据点众多,控制范围广。
情报评估:此地攻克,可斩断敌军一条重要交通动脉,利于我分割敌人。
但敌军增援度快,且攻克后需分兵把守漫长交通线,可能陷入与敌反复争夺的消耗战。”
最后,木棍指向沧州。
“目标三:沧州。
港口城市,有小型海军舰艇驻泊。
守军兵力:日军一个海军陆战大队及岸防部队约千人,伪军约两千人。
城防工事:兼具陆防和海防,部分区域可能得到舰炮支援。
情报评估:攻克此地,可获得出海口,战略意义极大,未来或可与盟军建立海上联系。
但作战环境复杂,涉及海陆协同,是我军从未经历过的作战类型,且敌军可能从海上撤退或增援,变数最大。”
常的汇报条理清晰,数据详实,优缺点分析透彻,充分展现了技术科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效。
他话音刚落,王树声参谋长便接口道:“我补充几点军事层面的分析。
攻打辽源,属于典型的‘砸硬核桃’,考验的是我师纯粹的攻坚能力,若能拿下,对全军士气和对敌震慑效果无与伦比。
攻打临沂,则更侧重于‘掐脖子’,打的是机动和阻援,要求我部具备快穿插和顽强阻击的能力。
而攻打沧州,则是‘闯新路’,风险与机遇并存,对部队适应新作战模式要求极高。”
高胜寒紧接着言,言简意赅:“从侦察和特战角度,辽源城内情报支持最充分,内应可靠,有利于我侦察团前期渗透和关键节点破袭。
临沂敌情相对透明,但机动性强,不利于我小部队长期潜伏。
沧州环境陌生,敌海军存在增加了侦察和行动的难度与风险。”
赵铁鹰则从部队现状考虑:“我师经过整训,攻坚能力确有提升,但新编团队占比不小,打辽源这样的硬仗,是极好的锤炼,但也可能付出较大代价。
打临沂,更侧重于运动战,老部队经验丰富,新部队也能较快适应。
打沧州……步子是否迈得太大了点?”
几位军事干部的意见各有侧重,但隐隐分成了“辽源攻坚派”
和“临沂机动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