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烈日炙烤着山道,孙猛抹了把汗,眯眼望向远处连绵的群山。
他带着新组建的剿匪支队已经在这一带转悠了三天,连个土匪影子都没见着。
“副支队长,老乡们一听说打听黑云寨,都躲着走。”
侦察排长李大柱苦恼地报告,“这帮土匪太狡猾了,听说还打着‘抗日’的旗号。”
孙猛冷哼一声:“抗日?抢老百姓粮食、祸害乡亲,这也叫抗日?”
他想起临行前陈旅长的交代:“孙猛啊,这股土匪不简单。
表面抗日,暗地里和日伪勾结,专门破坏咱们的根据地建设。
你去,务必干净利落地解决他们,让老百姓过安生日子!”
这是孙猛伤愈归队后第一次独立带队执行任务。
自从白马关重伤后,他在后方休养了整整四个月,骨头都快生锈了。
这次主动请缨剿匪,就是要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副支队长,有情况!”
通信员小跑过来,“三连在黄崖村现土匪踪迹!”
孙猛精神一振:“全队急行军,目标黄崖村!”
黄崖村一片狼藉。
几间茅屋还在冒烟,地上散落着抢剩下的粮食,一个老大娘坐在地上哭嚎:“天杀的啊!
连种子粮都抢,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村长看见八路军来了,连忙迎上来:“长官,你们可算来了!
黑云寨的土匪刚走不到一个时辰,抢了粮食,还掳走了两个姑娘!”
孙猛强压怒火:“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黑云山方向去了。”
村长指着西北方,“长官,这帮土匪熟悉山路,神出鬼没,你们要小心啊!”
孙猛立即下令:“一连从左翼包抄,二连从右翼迂回,三连跟我正面追击!
记住,我们的要任务是救回老乡!”
部队如离弦之箭冲入山林。
孙猛虽然腿伤初愈,但山地行军依然矫健,战士们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一个时辰后,前方侦察兵回信号:现土匪!
孙猛悄悄摸上前,透过树丛看见十几个土匪正押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姑娘往山上走。
土匪们嘻嘻哈哈,完全没意识到危险临近。
“准备战斗。”
孙猛低声道,“注意,不要伤到老乡。”
他举起手枪,“砰”
的一声,为的土匪应声倒地。
其他土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面冲出的八路军战士制服。
两个姑娘得救了,但审讯俘虏的结果让孙猛皱起眉头:这只是黑云寨的一小股土匪,大部队还在老巢。
“副支队长,直接端了他们的老窝!”
一连长气愤地说。
孙猛却摇头:“黑云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强攻伤亡太大,得想个办法。”
他想起自己当土匪的那些年——是的,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抗战前孙猛曾在湘西当过几年土匪,后来被红军收编。
这段经历他很少提及,但现在,该用上这份“老本行”
了。
“把俘虏带上来。”
孙猛命令。
被俘的土匪小头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八路爷爷饶命啊!
我们都是被逼的!”
孙猛眯起眼睛,突然用黑话问道:“天牌地牌,哪路神仙?”
土匪头目一愣,下意识回道:“过河卒子,不敢称仙。”
这是湘西土匪的暗语,意思是小喽啰,不敢装大。
孙猛冷笑:“既是过河卒子,为何不寻明主?”
“这”
土匪头目目瞪口呆,没想到八路军长官居然懂这个。
孙猛继续用黑话盘问,很快就摸清了黑云寨的底细:寨主谢文东原是国民党溃兵,收罗了百十号人占山为王,最近确实和日本人搭上了线。
“给你们寨主带个话,”
孙猛最后说,“明天午时,黑云口见。
是战是和,给他个选择。”
第二天午时,黑云口。
孙猛只带了两个警卫员,站在山口空地上。
对面,谢文东带着几十个土匪,虎视眈眈。
“谢寨主,”
孙猛拱手,“久仰了。”
谢文东四十多岁,一脸凶相:“孙队长好胆色,就带两个人来?”
“诚意足,人自然就少。”
孙猛微笑,“谢寨主,明人不说暗话。
你们打着抗日旗号祸害百姓,这不对。”
谢文东冷哼:“这世道,有枪就是王!”
“那要看枪口对着谁。”
孙猛正色道,“对着鬼子汉奸,是英雄;对着老百姓,就是狗熊。”
“少来这套!”
谢文东不耐烦地挥手,“要么划下道来,要么请回!”
孙猛不慌不忙:“听说谢寨主最近和日本人走得近?可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等日本人利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