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了两次才塞进去。
"
放!
"
"
嘭"
的闷响在岩洞里格外震耳,气浪掀起所有人的衣角。
炮弹飞出两百米后突然下坠,在标注着"
25o米"
的位置炸起一团泥土。
"
膛压不足。
"
张振国皱眉看着冒烟的炮口,"
闭气还是漏。
"
李铁锤已经小跑着去检查落点,回来时手里捏着几块弹片。
"
破片太碎,"
他摊开手掌,金属片在煤油灯下泛着青蓝色,"
热处理不过关。
"
常突然抓起图纸凑到灯下:"
等等,这个温度参数……"
他的铅笔尖顺着日文注释移动,"
不是华氏度,是摄氏度!
我们多烧了一百多度!
"
三人面面相觑。
日军习惯用摄氏度,而他们借来的美国手册全是华氏度。
这个失误让所有金属部件都经历了过高温度,晶体结构已经改变。
"
重做。
"
李铁锤一脚踢翻铁砧边的水桶,水面倒映出他扭曲的脸,"
用井水淬火。
"
第二轮试制持续了三天三夜。
常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各种参数调整:膛线缠距从24o毫米改为22o,闭气环厚度增加o3毫米,甚至炮弹尾翼的角度也微调了5度。
到第四天黎明,当第三门改良版掷弹筒组装完成时,所有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如同骷髅。
这次试射前,李铁锤亲自祭拜了铁砧——这是老兵工厂的规矩。
老人将一小杯地瓜烧洒在烧红的铁块上,"
嗤"
的白烟中念念有词:"
祖师爷赏饭吃……"
"
放!
"
炮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在三百米标靶正中央炸开。
破片均匀地镶嵌在周围木靶上,形成一个标准的杀伤半径。
岩洞里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出嘶哑的欢呼。
张振国直接躺倒在地,常的铅笔"
啪"
地折断在笔记本里,而李铁锤——这个从不在人前落泪的老匠人——转身用袖子狠狠擦了把眼睛。
"
起个名吧。
"
闻讯赶来的陈征抚摸着尚有余温的炮管。
常看向图纸角落那个被反复描摹的日文代号:"
他们叫它樱雨。
"
"
呸!
"
李铁锤突然朝地上啐了一口,"
咱的叫雷公锤!
专砸小鬼子的天灵盖!
"
当天下午,兵工厂全员集合在最大的岩洞里。
李铁锤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分解图,详细讲解每个改进点。
常负责将日文参数翻译成中文口诀,张振国则演示简易检测方法——用缝衣线吊起炮管,靠摆动幅度判断重心。
"
月产十二门。
"
陈征在会后宣布,"
优先装备特务营。
"
散会时,常被叫住了。
陈征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总部奖励。
"
里面是半块真正的红糖,已经有些融化了,黏在纸上下不来。
常直接用手指刮着吃,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那张已经被摸出毛边的图纸。
"
旅长,这个设计思路……"
他指着某个复杂的联动装置,"
可以用在枪榴弹上。
"
陈征的眼睛亮起来。
两人蹲在地上,用石子当模型比划了半天。
最终方案是:将"
雷公锤"
的闭气原理反向运用,改造现有的步枪枪管,使其能射特制榴弹。
"
需要数学计算。
"
常挠着已经三天没洗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