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征接过茶杯,却没有喝,"
老赵,你说这一仗下来,咱们团还能剩多少人?"
赵刚沉默片刻:"
不管剩多少,清水县城必须拿下。
这是插在根据地咽喉上的一根刺。
"
远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清水县城高耸的城墙上。
那上面,膏药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进攻者的不自量力。
陈征突然将茶水一饮而尽,狠狠摔碎土碗:"
传令下去,炮火准备!
"
随着三红色信号弹升空,独立团仅有的六门迫击炮同时怒吼!
炮弹划破晨雾,在城墙上炸开朵朵死亡之花。
清水攻城战,正式打响!
在炮火的掩护下,高胜寒的小队如幽灵般贴近西城墙。
常紧跟着高胜寒,心跳如鼓,却奇迹般地记住了走过的每一步路、每一处掩体。
当爆炸声达到最高潮时,高胜寒做了个手势,爆破手立刻在墙根安放炸药。
"
隐蔽!
"
"
轰!
"
一声闷响,年久失修的城墙果然如高胜寒所料,被炸开一个狭窄的缺口,砖石崩塌的声响被持续的炮击完美掩盖。
"
进。
"
高胜寒一马当先,钻入弥漫的烟尘中。
常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当他的双脚踩上清水县城内的土地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座陌生的城池,此刻在他脑海中已然形成了一张立体地图,每一条街巷都清晰可辨。
小队迅分散,各自执行预定任务。
常跟着高胜寒向城中心潜行,沿途避开巡逻队,偶尔用匕无声解决落单的哨兵。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城里时,他们已经潜伏在距县衙仅一街之隔的茶楼屋顶上。
高胜寒架起狙击枪,通过瞄准镜观察县衙情况。
常则掏出铅笔和小本子,快绘制敌军的兵力部署。
就在这时,东门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孙猛的一营开始进攻了!
"
开始了。
"
高胜寒冷冷地说,手指轻轻扣上扳机。
常看着这个如同杀人机器般冷静的男人,突然明白了陈征为何如此器重他。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高胜寒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精确到可怕的专注。
县衙里的日军果然被东门的激战吸引,一队队士兵匆忙赶去增援。
高胜寒的枪口随着一个日军军官的脑袋缓缓移动,却在扣动扳机前突然停住。
"
不对。
"
他低声道,"
龟田没出来。
"
常心头一凛。
按照常规,这种危急时刻,守备队长应该亲临一线督战才对。
"
有诈?"
常紧张地问。
高胜寒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调转枪口,瞄准了县衙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小屋。
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可见几个军官正在里面指手画脚。
"
找到了。
"
高胜寒的嘴角罕见地扬起一丝冷笑,"
龟田的临时指挥部。
"
常立刻记下位置,同时掏出信号枪,向空中射了一绿色信号弹——这是给城外炮兵指示目标的暗号。
几分钟后,数迫击炮弹精准地落在那个小屋周围!
巨大的爆炸声中,高胜寒通过瞄准镜清楚地看到,一个佩戴大佐军衔的肥胖军官被气浪掀翻在地,满脸是血。
"
龟田,重伤。
"
他简短地报告,随即收起枪,"
该走了,去开城门。
"
两人迅撤离屋顶,向西门方向疾奔。
此时的清水县城已经乱成一锅粥,百姓闭门不出,日军士兵四处奔跑,完全没注意到两个黑影正沿着屋檐阴影快移动。
当东门激战正酣时,高胜寒和常已经解决了西门守卫,打开了沉重的城门。
早已埋伏在外的赵铁鹰二营立刻蜂拥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