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看向常，"
你带侦察排连夜制作沙盘，务必精确到每一条街巷、每一处制高点。
明日作战会议，我要所有人都对城内布局了如指掌！
"
常挺直腰板："
保证完成任务！
"
散会后，陈征独自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初秋的夜风已带着凉意，远处清水县城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高胜寒。
"
有把握吗？"
陈征没有回头。
高胜寒沉默片刻："
七成。
"
"
不够。
"
陈征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十成。
"
高胜寒的眼神在月光下如刀锋般冷冽："
那就给我常。
"
陈征挑眉："
哦？"
"
他的记忆力能帮小队避开巡逻路线。
"
高胜寒难得地多解释了几句，"
而且，需要有人实时传回城内敌情变化。
"
陈征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
高胜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碰了碰腰间的匕——这是"
利刃"
特有的承诺方式。
当夜，侦察排的草棚里灯火通明。
常带着十几个战士正在赶制沙盘。
他们用黏土塑出城墙和主要建筑，树枝代表树木，细绳标出街道，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石子区分日军据点和民房区域。
"
这里不对。
"
常突然指着西门附近一处，"
鬼子在这个院子新增了一个机枪巢，图纸上没有。
"
他边说边麻利地调整沙盘。
新兵小李惊讶地问："
常排长，你咋记得这么清楚？"
常头也不抬："
下午侦察时路过，院墙有新砌的痕迹，屋檐下还露出半截机枪脚架。
"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快移动，"
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都是暗堡，入口伪装成水井或柴房。
"
凌晨三点，沙盘终于完成。
常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却不敢休息，又带着几个战士反复核对细节。
当陈征和各级指挥员陆续到来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精确到令人惊叹的清水县城微缩模型。
"
好！
"
陈征忍不住赞叹，"
有了这个，等于我们多了双透视眼！
"
作战会议在沙盘前紧张进行。
陈征手持细棍，详细讲解进攻方案："
炮连先轰击东门和两侧马面，工兵随即架设浮桥。
一营突破后，迅占领这个十字路口，建立前进阵地"
常站在一旁，不时补充细节："
这条街较窄，适合日军设伏。
广场视野开阔，但四周建筑可能藏有狙击手。
"
会议结束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陈征最后环视众人："
记住，进城后严禁扰民，违者军法处置！
现在，各就各位！
"
随着一声令下，独立团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战士们默默检查武器弹药，工兵准备爆破器材，卫生员整理急救包。
没有人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肃杀之气。
高胜寒的"
利刃"
小队率先出。
除了常规装备外，每人还携带了两枚特制燃烧弹和一把工兵铲。
常作为临时成员，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腰间别着信号枪。
"
跟紧我。
"
高胜寒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带头隐入黎明前的黑暗中。
陈征站在指挥所前，望着部队有序开拔。
赵刚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都安排好了？"
"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