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岭初战失利的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独立第一师每一位指战员的心头。
那种进攻受挫、伤亡大于敌手的憋屈感,在习惯于胜利的部队中弥漫开来。
然而,在师部核心层,尤其是陈征的强力主导下,这种挫败感并未演变成沮丧或盲目的复仇情绪,而是被迅转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务实——深入研究对手,进行针对性的调整与应对。
师部战术研讨:剥开“皇军之花”
的硬壳
辽源师部作战室内,气氛严肃。
巨大的沙盘上,黑山岭地区的地形被精细地还原,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清晰地标示着交战时的态势。
参加研讨的除了师长,还有各团主官、侦察团长高胜寒、参谋长王树声及其主要参谋人员。
王树声手持推杆,先进行敌情和战术复盘:“同志们,黑山岭一战,我们吃亏在三点:其一,轻敌冒进。
我们对关东军战斗力的预估严重不足,仍以过去对付普通日军守备部队的思维投入战斗;其二,火力与防护劣势。
对方装备的轻机枪、狙击步枪性能优于我们,特别是那几辆轻型坦克,在复杂地形下对我们的步兵冲击构成了巨大威胁,而我们缺乏有效的即时反制手段;其三,战术素养差距。
敌军指挥灵活,步兵、炮兵、狙击手协同紧密,阵地选择与火力配置极为老道。”
高胜寒接着补充了侦察团在撤退过程中和后续监视中获取的细节:“这支先头部队,从其单兵装备、战术手势、甚至构筑工事的习惯来看,极可能是关东军中的老牌精锐联队,甚至是其所属师团的拳头部队。
他们的士兵年龄结构偏大,多是服役多年的老兵,战斗经验丰富,心理素质稳定。
其指挥官沼田,用兵谨慎而刁钻,善于利用地形和设置陷阱。”
陈征静静地听着,目光锐利地扫过沙盘上代表日军的蓝色旗帜,仿佛要透过这些小旗,看清其后那位素未谋面的对手——沼田多稼藏。
“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欺我。”
他沉声道,“过去我们打惯了顺风仗,这次关东军给我们好好上了一课。
这不是坏事!
它打掉了我们的骄气,逼着我们变得更聪明、更强大!”
他站起身,下达了一系列针对性极强的命令:
“第一,全师转入‘研究性防御’状态。
暂停向黄海方向的快推进。
各部队以现有控制线为依托,构筑坚固防御工事,以防御作战为主,小规模出击为辅,目的不是歼敌,而是粘住他们,观察他们,学习他们!”
“第二,强化侦察与反侦察。
高胜寒!”
“到!”
“你的侦察团,任务变更!
化整为零,以排、班甚至小组为单位,像影子一样贴上去!
我不要你们强攻,我要你们记录下敌人一切活动规律——他们什么时候换岗?巡逻路线是怎样的?补给车队何时到达?炮兵阵地如何设置?狙击手喜欢藏在什么位置?甚至,他们唱什么军歌,军官有什么特殊癖好,我都要知道!
同时,组织精干的反狙击小组,猎杀他们的观察员和狙击手,夺取战场‘眼睛’的控制权!”
“是!
保证像剥洋葱一样,把他们一层层剥开看透!”
高胜寒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
“第三,开展针对性强化训练。”
陈征看向王树声和各团主官,“参谋处立即根据现有情报,总结归纳关东军该部的战术特点,编写成训练教材下各部队。
训练重点转向:山地丛林攻防、反狙击、步炮协同对抗敌军炮火、以及在没有火箭筒的情况下,如何利用地形和集束手榴弹、燃烧瓶等现有武器,最大限度地迟滞和打击敌军轻型坦克。
要把关东军当成最好的‘磨刀石’,把我们自己的刀,磨得更快更利!”
前沿的较量:学习与反制
命令迅得到执行。
前沿阵地上,以往那种猛打猛冲的景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耐心和精细的“猫鼠游戏”
。
高胜寒的侦察兵们,如同幽灵般潜伏在日军阵地周围的密林、石缝和废弃民居中。
他们用缴获的望远镜、甚至自制的前沿观察镜,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日军的动向。
他们现,这支日军的巡逻极其规律,但暗哨设置得非常隐蔽;他们的炮兵反应极快,往往侦察兵刚暴露一个火力点,不到三分钟,炮弹就会精准地砸过来;他们的狙击手喜欢选择视野开阔、且有多个撤退路径的制高点。
同时,侦察团组织的反狙击小组也开始挥作用。
他们由团里最优秀的射手组成,两人一组,携带加装了简易消音器(效果有限,但能降低枪口焰和部分噪音)的步枪,专门猎杀日军的观察哨和落单的狙击手。
这种无声的较量更加残酷,往往一个细微的失误,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但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