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隐蔽的小空间。
谢昭知道什么呢。
下了摩天轮,江逾白就找不到由头继续问了。
太阳渐渐西移,两人在周边的小吃街里寻觅了一番,就准备回到谢昭那里。
江逾白今天的最后一个愿望,是在谢昭的家乡看一次日落。
两个人不是没有一起看过日落,可那时这样的事太过于稀疏平常,以至于江逾白都快记不清夕阳西下谢昭凝着黄昏的侧颜。
那时候没有人能想到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会这样珍贵。
车停在谢昭的院子外边,太阳正悬在山上。
江逾白:“到了,先把东西拿回家放好吧。”
“等会再去湖边。”
江逾白说了好几句话,可也不见谢昭有所动作,只是一直盯着窗外。
江逾白凑上前,顺着谢昭的视线看过去,现谢昭家门口站了个中长的正在探头探脑的女人。
只看得见背影。
并且有些眼熟。
江逾白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谁?】谢昭突然扭头,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江逾白。
说是问,可谢昭似乎并没有想从江逾白得到答案。
因为还不等江逾白说出半句什么,谢昭就已经解开安全带,推门踉跄着跑下了车。
女人听见动静,似有所感地转过身来。
“谢昭哥?”
谢昭冲到许莱娣面前,心脏怦怦直跳,想仔细看看自己是否眼花,眼前的人是否是许莱娣。
可他又不敢真仔细去看,也不敢触碰,怕一切都是假的。
怕仔细一瞧,许莱娣眼睛嘴巴又开始流血。
“谢昭哥?”
“真的、真的是你?”
“太好了……你真的还在这里。”
“我还怕、怕我找不到你呢……”
许莱娣激动地和谢昭说着话,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谢昭屏住呼吸,伸手捏了下许莱娣的手肘,很快又松开。
是温热的触感,不是冰凉的。
声音也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拉近距离,语调就变得阴森恐怖。
谢昭还是不敢相信,站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许莱娣,脑中思绪乱成结。
“谢昭哥?”
许莱娣皱起眉,很奇怪,试探着问:“你、你怎么了?”
谢昭:【……你是谁?】
“我、我是莱娣啊,你不记得、不记得我啦?”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之前去了哪里了呢?】
“我……啊——!”
许莱娣正要解释,余光不知道瞟到什么,被吓了一跳,忙躲到谢昭身后。
谢昭顺着许莱娣害怕的视线,望向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的江逾白。
江逾白对上谢昭的视线,心跳停了半拍,止步在两人五米开外。
谢昭的眼神有疑惑,但更多的是警惕。
江逾白从头紧张到脚,手放在身侧,不自觉地扣着裤子边。
日落西山,夕阳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红色,打在三人身上。
谁都没开口说第一句话。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最后江逾白不可避免地败下阵来,仓惶逃离了现场。
天色完全暗下去,整个小屋都被黑夜笼罩。
屋外,江逾白坐在墙边的石墩上,垂丧着脑袋。
“喵~”
大头踏着小碎步,走到江逾白脚边,略带亲昵地蹭了蹭江逾白的小腿。
江逾白无神的视线里,下意识地追随着那抹柔软明亮的黄色。
江逾白收了收脚,声音很轻,带着点哑:“我没有猫罐头诶。”
“喵~”
大头一把跳到江逾白大腿上,直接趴了下来,用头顶蹭蹭江逾白凉的手心。
“等明天我给你买一车的猫粮。”
江逾白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旁边的汗。
“真的。”
江逾白扭头看着屋亮堂的光,那种恐惧与失落交织的窒息感又萦绕在江逾白心头。
江逾白用腿托稳这只他以前并不待见的小橘猫,轻轻摸着大头的脑袋。
也许这个家里,也就大头还能接受他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呢。
保质期为一天的甜就在那片夕阳下变得苦涩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