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捏住紧绷的太阳穴,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折磨得他想死。
两个阿姨捏着手,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江逾白确实是多次强调了要看好谢昭,不要让谢昭乱跑,除了在房间,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
一开始她俩还以为谢昭会是个娇气任性不好相处的主。
没想到谢昭人很好,从不为难她们,也从来没有过激行为,平时乖乖巧巧的。
任谁都会放松警惕。
谁知道他会在这么冷的天去跳湖。
任是江逾白知道现在去质问去责备已经没有作用,可是他实在没办法接受。
没办法接受活生生的谢昭在他眼前坠入湖底,变成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
为什么请了经验丰富的人还会这样?
“出去。”
“以后不用来了。”
江逾白死死按住太阳穴,紧闭上眼,又是谢昭坠湖时释然的表情以及自己抓空的手。
门从外面被带上,江逾白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无力地放下。
忽得,他的手被碰了下,江逾白愣了片刻,立刻转身蹲过身。
是谢昭拉住了他的手。
江逾白马上坐到床边,弯下腰凑近谢昭,把人用被子裹紧。
“感觉怎么样?”
“会冷吗——”
谢昭虚弱地闭了闭眼,随后从温热的被窝里抽出一只手,轻轻捂住江逾白的嘴。
江逾白没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然后见谢昭又捂了自己的耳朵。
江逾白明白谢昭是让他不要吵了,他耳朵疼。
之前找不到原因,江逾白就以为谢昭的耳朵疼是装的。
后来夏屿告诉江逾白,谢昭是因为太焦虑太压抑了,由于精神压力导致的耳鸣和耳朵疼。
是因为情绪不好,所以才总是耳朵疼。
江逾白安静下来,谢昭就毫不留情地闭上了眼睛,缩回被窝里。
这让江逾白忽然觉得,刚刚谢昭也不一定是耳朵疼,可能只是不想听他说话而已。
江逾白就这样坐在床上,一直呆呆地坐到天亮。
江逾白开始不去上班,他把工作地点完全搬到了家里,不让谢昭脱离他的视线。
按照夏屿给的建议和办法,江逾白一直都有耐心悉心照料谢昭这棵蔫蔫的小草。
可谢昭的病一直不好。
谢昭总是留给江逾白一个落寞的背影。
和原来的不肯睡觉不同,谢昭越来越嗜睡。
谢昭会突然惊醒,眼神迷茫地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又再次陷入沉睡。
如果放任不管,谢昭能连着断断续续地睡两天以上。
谢昭还经常在梦里哭,哭得很悲伤,也惶恐,江逾白总叫不醒他。
如果把谢昭叫醒,谢昭也会躲着江逾白,或者觉得江逾白吵,控诉为什么不让他睡觉。
就是见不得他好是吗?
谢昭似乎是不愿意醒来。
很多情况下江逾白都是由着谢昭,谢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谢昭总不吃饭,江逾白犟不过,这样不可行那样又不能够,江逾白毫无办法。
江逾白的神经愈紧绷,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几乎到了除谢昭以外的人一点就炸的程度。
他每天都会头疼,只有和谢昭待在一起才可以好一点。
可是谢昭总不愿意给江逾白抱,有时候连待在一起都很勉强
江逾白拿谢昭没办法,拿自己也没办法。
久而久之,江逾白身上也弥漫着一种浓郁的死气。
又一次,谢昭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还把江逾白准备好的小碗面摔碎了。
江逾白收拾着地上的残渣,无可奈何:“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像询问,像疑问也像质问。
江逾白只是想问谢昭要怎么才愿意吃东西。
可是谢昭沉默了很久,忽然比划:【江逾白。
】
【你放我走吧。
】
谢昭的眼眶红了:【我想回家。
】
【我不想恨你。
】
江逾白呼吸都顿住了。
他的面目开始狰狞。
“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闻言,谢昭手垂在两侧,低着脑袋。
他以为江逾白又会疯骂他一顿,可江逾白没有,江逾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江逾白以为谢昭会说点什么反击,可谢昭也没有,只是避开他的视线。
这天就这样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逝掉。
江逾白拿谢昭没办法,只能趁晚上谢昭睡着,给人打营养液,以保证谢昭的正常生命体征。
谢昭好像又开始像夏屿所说的,代入以前,或者代入别人。
他经常看着江逾白害怕到手抖,拿不住碗。
可江逾白只是静静地站着或者坐着而已。
摔坏了玻璃,就会迅蹲下去捡,江逾白阻止了很多次,就差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