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饺子?”
刚按下送,院中陡然传来“哐当——扑通——哎哟喂!”
一连串极不和谐的声响,在风雨声中格外刺耳。
黛玉心惊,掀帘望去,只见漫天雨幕中,一个人影呈大字型瘫在泥泞里,头上那顶硕大无朋的斗笠歪成了比萨斜塔,蓑衣下摆胡乱卷到腰间,模样狼狈可笑至极,活脱脱一只落了汤、沾了泥的锦毛鸡。
不是宝玉又是谁?他却浑然不顾自身,只死死护着怀里一个油纸包,一股甜香混着泥水气息破雨而来。
“宝……宝二爷?”
黛玉惊得瞠目结舌,“您这……唱的是哪一出?新排的《天仙配》之《落难董永》现场版么?”
“失误!
纯属失误!”
宝玉慌忙从泥水里挣扎着抬头,脸上雨水混着可能的油彩纵横交错,“这劳什子斗笠,遮蔽视线,害我踩空了台阶!
早知如此,该叫茗烟那小子开着平衡车送我才是……”
他献宝般高高举起那油纸包,声音亮了起来,“快!
快拿着!
糖炒栗子!
还是热乎的!
我们怡红院小厨房秘制绝版,袭人她们想偷吃都没门儿!”
黛玉倚着门框,强忍着笑意,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难为您了,摔成这般泥猴模样,还心心念念着投喂。
这一身行头倒是别致得很,渔夫今日改行唱戏了么?”
“渔翁又如何?”
宝玉眼睛猛地一亮,兴奋起来,“赶明儿我也给你置办一套渔婆的行头!
咱们正好凑成一对,‘潇湘渔乐圈’,专挑这下雨天,就在这院里头直播唱他一段《夫妻双双把家还》!”
他越说越是兴起,手舞足蹈,“我都盘算好了!
你来划船,我来撒网,让紫鹃在旁边当氛围组,专门撒花瓣,再叫袭人在岸上给我们刷火箭……”
“渔……婆?!”
黛玉如遭雷击,瞬间石化在原地。
脸上“轰”
地一下,火烧火燎,红晕直烧到耳朵根子,心里头早已是天崩地裂,弹幕横飞:收回!
快把这句话收回去!
哪个是你的渔婆!
啊啊啊!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是社会性死亡现场直播!
偏偏那呆子还毫无察觉,凑近前来,满是雨水的脸上写满关切:“颦儿,你的脸怎么红得跟这刚炒出来的栗子壳似的?莫不是又烧了?”
说着,一只湿漉漉、冰凉凉的手就朝着她的额头探来。
“烧你个大头鬼!”
黛玉像是被烫到一般,“啪”
地打开他的手,慌乱之中,一把甩下门帘,那力道,几乎甩出了帕瓦罗蒂咏叹调的高音,“栗子留下!
人给我退散!
淋出病来,可别想着来蹭我的燕窝喝!”
宝钗派来的婆子,顶风冒雨送来新炖的燕窝时,黛玉正对着那包被雨水泡成“栗子汤”
的油纸包运气。
婆子收了丰厚的赏钱,立刻开启了八卦传输模式,压低了声音道:
“姑娘,您可听说了?西院那位赵姨娘,昨儿个在厨房指桑骂槐了半日,说什么‘上好的燕窝喂了白眼狼,还不如喂条狗还能看个门’!”
婆子的眼珠滴溜溜转着,“要我说,姑娘您这燕窝,可得收好了,最好藏进冰窖里头!
昨儿个厨房当真闹了耗子,周瑞家的辛苦炖了半宿的阿胶膏,早起一看,嘿,就只剩个碗底儿啦!”
婆子前脚刚走,朋友圈的提示音便炸响起来。
宝钗在那《秋窗风雨夕》下秒评论:“湿邪最易入侵!
姜茶驱寒+艾叶泡脚+燕窝润补,养生三件套即刻启动!
(养生壶eoji)”
黛玉翻了个娇俏的白眼,指尖飞快回复:“薛大夫,是否热水包治百病?(微笑中透露着想死的表情)”
刷新一下,只见探春点了赞,惜春留言道:“林姐姐文采斐然,凄美动人,不如转型写甜宠剧,《霸道王爷爱上我》系列,必定火爆!
(狗头保命)”
窗外的风雨依旧癫狂,如同醉汉在蹦迪,不知疲倦。
黛玉缩回温暖的被窝里,怀里抱着那只暖烘烘的燕窝罐子,怔怔地出神。
宝姐姐送的燕窝,是真醇厚香甜;宝二爷冒雨送来的栗子,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