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无比:“袭人!
晴雯!
麝月!
快开门!
快开门啊!
你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二爷……要冻成冰坨子了!
救命啊!”
此刻的怡红院内,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袭人正领着几个小丫头在廊下踢毽子取乐。
那五彩的羽毛毽子在空中上下翻飞,小丫头们银铃般的笑声与袭人额角渗出的细汗交织成一片。
玩到兴浓处,袭人更是踢得兴起,身姿轻盈灵动。
骤然被门外那急促的擂门声打断,袭人心头一股无名火“噌”
地就窜了上来!
她以为是哪个贪玩迟归的小丫头在恶作剧,想也没想,几步冲到门边,带着被扰了雅兴的薄怒和几分不耐烦,抬脚就朝着那厚重的门板狠狠踹了过去!
嘴里还烦躁地嘟囔着:“催命的小蹄子!
这就来了!
急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哐当——!”
一声巨响!
沉重的院门被这饱含怒气的一脚猛地踹开!
门开处,宝玉那张冻得青白、写满“生无可恋”
的俊脸,恰好正正地迎上了袭人那雷霆万钧、挟风带雨的……绣花鞋底!
“嘭!”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肉体撞击声,在雨后的寂静庭院里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宝玉只觉得胸口如同被一柄千斤重锤狠狠砸中!
一股排山倒海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出一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猛地向后踉跄几步,捂着被踹中的心口,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缓缓、缓缓地蹲了下去,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脸色由青白转为骇人的死灰。
“呃……袭……袭人……”
他艰难地喘息着,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字眼,“你……你……这是要……谋害亲……主么……”
话音未落,一股甜腥之气猛地涌上喉头!
袭人踹开门,看清门外之人是谁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魂飞魄散!
她脸上的血色“唰”
地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二……二爷?!
怎么……怎么会是您?!
我的天老爷啊!”
当她看清宝玉捂着胸口、痛苦蜷缩的模样,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尖叫着扑了过去,“我踹到哪儿了?!
二爷!
二爷您怎么样?!
我该死!
我该死啊!”
她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宝玉被袭人半扶半抱着,胸口剧痛难当,喉头那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一张口——“噗!”
一口殷红刺目的鲜血,如同冬日里骤然绽放的红梅,毫无预兆地喷溅在怡红院门前湿漉漉的青石板上!
点点猩红,在雨水的浸润下迅洇开,触目惊心!
宝玉低头看着地上那摊刺眼的鲜红,又惊又痛,眼前阵阵黑,只觉得满腹冤屈无处诉说:“(⊙x⊙;)血……吐血了?!
完了……完了……我贾宝玉今日是撞了哪路太岁?先是被言语凌迟千刀万剐,如今竟还要遭这飞来横祸……粉身碎骨……我……我这是前世造了多大的孽障啊……”
巨大的委屈和身体的剧痛,几乎要将他吞噬。
袭人眼见宝玉竟吐了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肝胆俱裂!
她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二爷!
二爷您别吓我!
来人啊!
快来人啊!
传太医!
快传太医!”
她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拭宝玉唇边的血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宝玉看着袭人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的模样,那点刻在骨子里的、对女儿家的怜惜之心,竟不合时宜地又冒了出来,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心头的悲愤。
他强忍着胸口的翻江倒海,艰难地抬起手,虚弱地摆了摆,气若游丝地试图安抚她:“别……别嚷……没事……吐口血罢了……不妨事……就当……就当是吐了碗……热腾腾的……鸭血粉丝汤……”
他努力想挤出一个安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