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泛红的眼圈和有些失控的情绪,生怕自己会失态。
宋母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情绪波动,她没有点破,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将话题转向了那瓶金桔酱,细心地告诉他如何冲泡口感最好,可以润肺止咳,秋天喝最是适宜。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的声音。
咔哒。
门被推开了。
带着一身室外清冷空气的宋鹤眠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匆匆赶回来的,身上还穿着开会时那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大衣搭在臂弯里,领带被他扯松了些,微微歪斜着,带着一丝平日罕见的、风尘仆仆的急切。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捧着的那一大束鲜花——不是常见的红玫瑰,而是由淡紫色的郁金香、洁白的洋桔梗、浅绿色的翠珠和几枝尤加利叶精心搭配而成的花束,色彩清雅柔和,用米白色的雾面纸包裹着,系着深灰色的绸带,与他本人的气质奇异地契合。
他的目光几乎是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越过玄关的阻隔,精准地、急切地投向了客厅沙上的俞浡。
那眼神像是最精密的雷达,迅地将俞浡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确认他安然无恙,甚至……状态似乎还不错?脸上没有预想中的紧张不安,反而带着一种松弛的、微微泛红的暖意。
宋鹤眠紧绷的下颌线条,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
然后,他的目光才转向坐在俞浡身边的母亲,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妈,您到了。
抱歉,会议刚结束。”
宋母看着儿子这副明显是着急赶回来、甚至还特意带了“赔罪”
或“安抚”
礼物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层层了然的波纹。
她优雅地站起身,笑道:“急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我和浡浡聊得不知道多开心。”
她特意强调了“浡浡”
这个亲昵的称呼,目光在儿子和俞浡之间意味深长地流转了一下。
宋鹤眠听到母亲对俞浡的称呼,眼神微微一动,随即,那深邃的眼底仿佛有星光落入,瞬间亮了起来。
他走上前,先将臂弯里的大衣挂好,然后,径直走向俞浡。
俞浡还沉浸在宋母刚才那个温柔动作带来的情绪余波里,看到宋鹤眠捧着花向他走来,心脏又不争气地加跳动起来。
他站起身,有些无措地看着宋鹤眠。
宋鹤眠在他面前站定,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那束清雅动人的鲜花递到他面前,目光沉沉地锁住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歉意,有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急切,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路上看到,觉得你会喜欢。”
宋鹤眠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
俞浡看着眼前这束显然是精心挑选、绝非“路上随便看到”
的花,又抬头对上宋鹤眠那双仿佛能吸走人所有心神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束花。
冰凉湿润的花瓣触碰到他的指尖,馥郁而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与他身上残留的、宋鹤眠的雪松气息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谢谢。”
他抱着花,小声说道,脸颊绯红,像是染上了天边最后的霞光。
宋鹤眠没有立刻退开,他伸出手,不是去接花,而是极其自然地、用指腹轻轻擦过俞浡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刚才情绪激动时留下的湿意。
这个动作做得无比顺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和占有,仿佛在无声地宣示:你的每一丝情绪,都归我管。
俞浡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身体微微一颤,抱着花束的手指收紧了些,却没有躲闪,反而像是被顺毛抚摸的猫,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蹭了一下他的指尖。
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宋母尽收眼底。
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端着茶杯,嘴角噙着温柔而满足的笑意,眼神明亮得像现了什么绝世珍宝。
看着自己那个向来情绪内敛、甚至有些过于冷静自持的儿子,此刻竟然会流露出如此外露的、带着急切和温柔的神情,还会做出这种近乎“讨好”
和“标记”
的亲密举动;而那个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