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车,转过身,郑重地握住俞浡冰凉的手。
他没有回避俞浡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坚定,还有一丝不容拒绝的恳切。
“浡浡,”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着我。”
俞浡被迫与他对视。
“我知道你在害怕,觉得来看医生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有病’,或者觉得我嫌弃你了。”
宋鹤眠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但不是的。
恰恰相反,是因为我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看着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天天瘦下去,被噩梦折磨,我心里比谁都难受,也比谁都害怕。
我试过了,用我所有能想到的方法想让你好起来,但我现,我做不到。
有些痛苦,太深了,深到仅仅依靠爱,无法把它连根拔起。”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俞浡的手背,眼神无比认真:“来这里,不是因为你不够好,不够坚强。
而是因为那些施加在你身上的伤害,太重了。
我们需要一个更专业、更有力的工具,来帮你一起对抗它们。
就像生病了要看医生一样,心里的伤,也需要专业的医生来帮忙治疗。”
他看着俞浡眼中闪烁的泪光和挣扎,语气放得更软,带着恳求:“浡浡,就当是为了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用更有效的方式帮你。
我不能再看着你这样消沉下去了,我受不了。”
宋鹤眠从未用这样近乎示弱和恳求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俞浡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担忧、爱意和一丝疲惫的眼睛,心里最坚硬的那个角落,终于松动了一丝缝隙。
他低下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过了许久,他才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宋鹤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他用力握了握俞浡的手,然后下车,绕到另一边,为他打开车门,向他伸出了手。
“别怕,”
他说,“我陪你一起。”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宋鹤眠牵着俞浡,一步步走向那扇或许能带来新生的大门。
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漫长疗愈的开始。
但无论如何,他们将会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