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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强势得近乎霸道,完全撕破了平日温柔包容的外衣,露出了内里不容置疑的掌控核心。
这种“强制性”
的沟通,是俞浡从未经历过的。
俞浡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眼眶渐渐红了,积压了几天的委屈、压力、和自我怀疑终于决堤。
“我……我就是觉得很累……”
他声音带着哽咽,终于不再沉默,“项目压力好大,我怕做不好,怕让团队失望,怕……怕你觉得我没用……”
他语无伦次,把脸埋进手掌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觉得我说了也没用,只会显得我更无能……”
原来是这样。
不是不爱了,不是厌倦了,而是压力之下的自我攻击和习惯性退缩。
宋鹤眠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蜷缩起来、脆弱得像个孩子的恋人,心里那点火气瞬间被心疼取代。
他叹了口气,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去,将俞浡轻轻揽入怀中。
“傻瓜。”
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而温柔,“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没用过?”
“可是……你什么都做得那么好,那么游刃有余……我……”
俞浡把脸埋在他颈窝,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那是因为我比你多吃了几年饭,经历的破事比你多。”
宋鹤眠轻轻拍着他的背,“俞浡,听着,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任何一个项目来证明。
在我这里,你本身就是最好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因为工作压力就单方面切断和我的联系,这种行为,非常糟糕。
这伤害的不是我,是我们。”
等俞浡情绪稍微平复,宋鹤眠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带着他去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落座后,宋鹤眠看着对面眼睛还红肿着的俞浡,神色认真地从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拿出那支刻着他们名字的钢笔。
“鉴于这次的事件,我认为我们需要建立一些基本的沟通规则。”
他的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理性,仿佛在起草一份重要的合作协议。
俞浡愣愣地看着他。
宋鹤眠在纸上写下三个条款:
一、禁止冷暴力。
任何情况下,不得以“不想说话”
、“需要静一静”
为由,单方面切断有效沟通过12小时。
如有需要,可以明确告知对方“我现在情绪不好,需要x小时独处,之后我们再谈”
。
二、共享压力。
工作中或生活中遇到难以承受的压力,有义务向对方告知大致情况(无需细节),允许对方提供情绪支持或实际帮助。
不得以“怕麻烦对方”
或“觉得自己无能”
为由隐瞒。
三、信任基础。
坚信对方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轻视或否定自己的人。
任何自我怀疑和负面情绪,应先与对方沟通,而非自行消化或转化为对关系的攻击。
写完,他将纸条推到俞浡面前。
“看看,有没有异议。”
俞浡看着那三条清晰、理性,却又充满了关怀和约束力的“条款”
,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宋鹤眠在用他最擅长的方式,为他们的关系建立更坚固的防护堤坝。
“你……你这算不算不平等条约?”
俞浡小声嘟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知道,这几条看似约束他,实则是在帮他打破那个遇事就躲的坏习惯,也是在给宋鹤眠自己一份安全感。
宋鹤眠挑眉:“你可以提出修改意见。
或者,”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深邃地看着俞浡,“你有更好的办法,来避免下次我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因为联系不上你而差点报警?”
俞浡想象了一下宋鹤眠冷静外表下可能藏着的慌乱和无措,心里一软,拿起笔,在纸条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异议。
宋老师。”
他抬起头,眼神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光彩,“我保证……尽量做到。”
宋鹤眠看着他那副终于“活”
过来的样子,心底松了口气,也拿起笔,在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