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眼里,只是“无病呻吟”
,是“威胁”
,是……可笑的事情。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住。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吓人,里面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宋鹤眠一直紧紧握着俞浡的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俞浡瞬间变得冰凉的手心和剧烈的颤抖。
当俞父那句诛心之言出口时,宋鹤眠一直维持的冷静表象终于彻底碎裂。
他猛地将俞浡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他,看向俞父俞母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锐利,甚至带着一丝骇人的戾气。
“够了!”
宋鹤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他不再称呼“伯父伯母”
,目光如寒冰利刃,直直射向对面两人:
“请你们,立刻离开。”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雹。
“俞浡以后的生活,由我负责。
他的快乐,他的价值,他的生命,都由我来珍视。
不需要,也轮不到你们再来否定和伤害。”
他不再试图讲道理,因为面对这样的父母,任何道理都是徒劳。
他选择了最直接、最强势的方式,划清界限。
“如果你们所谓的‘爱’,就是不断用语言把他推向深渊,那么这种爱,他不要,我要不起,也请你们收回。”
“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
宋鹤眠直接用了“我家”
,宣示着主权和对俞浡的绝对保护,“否则,我不介意请保安,或者报警。”
他的气场全开,那种久居上位、掌控全局的压迫感,竟一时间震慑住了暴怒中的俞父俞母。
俞母还想说什么,被宋鹤眠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噎在了喉咙里。
最终,在宋鹤眠毫不退让的、冰冷的目光逼视下,俞父俞母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俞浡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他没有哭,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虚空,仿佛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躯壳。
宋鹤眠心疼得无以复加,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将俞浡轻轻拥入怀中。
“浡浡……”
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心疼和怒火,“对不起,我来晚了。”
俞浡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浸在那片被至亲之言冻结的荒芜里。
宋鹤眠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用自己温热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凉的四肢,用沉稳的心跳,去安抚他破碎的灵魂。
他知道,俞浡心底最深的伤疤,被最亲的人,以最残忍的方式,再次狠狠撕开。
而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全部的爱与坚定,去成为俞浡新的支柱,去告诉他:
你值得被爱,你的生命无比珍贵,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从今往后,你的世界,由我来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