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在这儿!”
陈所学听到声音,便知是陈大。
他四下打量一圈,确认安全后,才快步走近。
一边解开裤带装作如厕,一边低声斥责:
“你这混账东西,跑去哪儿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吗?”
陈大一脸委屈:
“老爷,不是小人故意拖延,是真的没法靠近啊。”
陈所学没再多说,从怀里掏出密信,交到陈大手中,低声叮嘱:
“照我之前说的,立刻出,去关外找蒙古军,把这信亲手交给他们的大汗。
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还给你安排个暖床丫头!”
一听这话,陈大立刻来了精神: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别啰嗦,赶紧走。”
陈所学继续蹲着,时不时咳嗽两声,故意制造些动静,掩护陈大的撤离。
等他回到原位,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刚才站在马车旁的锦衣卫似乎一直盯着自己,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陈所学皱了皱眉,心头疑惑。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此清晰,不像是错觉,莫非是自己太过敏感?
他没再深究,直接躺下休息,这一次,是真的打算入睡了。
过了片刻,那名靠在马车旁的缇骑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如刀般扫向陈所学的背影,眼神清明,毫无倦意。
正欲上前查探,他忽然想起临行前指挥使许显纯的吩咐:
“你们的任务不仅是看护粮草,更要盯紧那个监粮官。
此人身份可疑,又是东林一派,此番出任监粮,恐怕不怀好意。”
“一旦他有异动,你们须立刻上报,但切记,除非他图谋不轨,否则不得轻举妄动。”
“不管他做了什么,只需暗中回报,绝不可惊动他。”
缇骑权衡片刻,最终收回了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陈所学,重新闭目假寐,却不知是否真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