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谁强投谁。”
“我朝鼎盛时,他们低头称臣;一旦势弱,立刻挥刀入境,劫掠百姓,焚毁城池。”
“况且大同、宣府刚刚裁撤卫所,军伍重组,关防更替,正是防务最为空虚之时。”
“若此时有人内外勾结,骤然发难,边墙之内岂不大乱?”
话音落下,朱由校嘴角微扬,目光如刃扫过众人。
他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倘若仍有人听不明白,那便是装傻了。
蒙古诸部素来无恒心,利之所趋即为其主。这一点,朝中无人不知。
他前一刻还与你平心静气地交谈,下一瞬或许就会拔刀相向。
两百余年来,这般反复无常之事屡见不鲜,不得不慎之又慎。
听罢皇帝的剖析,徐光启当即回应:
“陛下所断极是。大同、宣府一带确有不少商贾豪族暗中勾结蒙古部众。虽经陛下雷霆整治,仍有漏网者潜藏其中。”
“若这些人畏惧罪行败露,或心怀怨怼,难保不会投靠外敌,反过来戕害我大明子民!”
徐光启虽未完全领会皇帝深意,但现实确如其所言,此类人物必须严加防范。尤其在如今归顺之际,更应警觉万分。
其余两位大臣听后亦觉有理,可心中仍对满桂的蒙古出身难以释然。
王象乾唯恐皇帝轻视此事,遂开口进言:
“陛下难道不怕满桂与蒙古旧部私通,煽动宣府兵马生变?毕竟他的血脉出自蒙古。”
朱由校听罢朗声而笑,神情从容答道:
“首辅不必忧虑。满桂虽为蒙古人,然其祖孙三代皆生于大明,长于大明,效命于大明军旅。他对朝廷之忠,未必逊于某些汉将。”
“诸卿莫要过分拘泥出身。朕固然痛恨关外鞑虏,但这双眼尚能辨忠奸,识善恶。”
皇帝既已如此明言,众人自不便再多言。毕竟其识人之准、用人之明,早已显现于朝堂上下,文武百官之中,未曾错信一人。
然而,素来沉稳谨慎的王象乾仍未放下戒心,再度陈情:
“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圣旨、敕书与王命旗牌落入满桂之手,等同于将大同、宣府军政全权托付于他。”
“权力足以动摇人心。倘若其心生异志,后果不堪设想。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