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王磊在用另一种方式回应他!
巨大的希望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他屏住呼吸,如同最警觉的猎豹,猛地蹲下身,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茅厕门口那点狭小的、泥泞的地面上疯狂扫视!
找到了!
就在茅厕门槛外不到一尺的泥泞里,静静地躺着一小团被揉得极其紧实的、沾满泥污的…纸团!
陈忠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
王磊!
是他!
他竟然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就在“影子”
的眼皮底下!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里!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膜拜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那个“活死人”
,不仅有着可怕的洞察力和行动力,更有着在绝境中开辟通路的魔鬼般的智慧!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动作快如闪电!
趁着茅厕的阴影和弯腰的姿势,右手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探出,一把将那团冰冷的、沾满泥污的纸团死死攥在手心!
然后猛地缩回,藏进袖口深处!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震碎骨头!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攥着纸团的手在袖子里剧烈颤抖,冰冷的泥污和纸张粗糙的触感,却传递着一种滚烫的希望!
他不敢立刻看!
甚至不敢在茅厕里多停留一秒!
“影子”
随时可能起疑!
他强迫自己直起身,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重新挂起被恶臭熏到的痛苦表情,脚步虚浮地走出茅厕。
重新回到灵堂那令人窒息的环境里,陈忠良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强作镇定,指挥着村民处理杂务,安抚着悲泣的家属,目光却不敢与任何人接触,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袖口深处那个冰冷的纸团上。
他能感觉到“影子”
那毫无温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每一次都让他如芒在背。
终于,在一个帮忙的妇女不小心打翻水盆、引起短暂混乱的瞬间,陈忠良借着弯腰去扶的姿势,身体巧妙地背对着“影子”
和大部分人的视线。
他的右手极其隐蔽地、如同最灵巧的窃贼般,飞快地从袖口深处掏出那个泥污的纸团,借着衣襟的掩护,塞进了裤兜最深处,和那几片焦黑的纸灰紧紧挨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冰冷的汗水紧贴着皮肤。
他直起腰,脸上带着被水溅到的无奈和烦躁,继续扮演着悲痛的村支书角色。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
直到夜色如同墨汁般彻底浸透了浓雾,灵堂里的村民也疲惫不堪,哭声渐歇,只剩下守灵的几个本家汉子红着眼眶沉默地烧着纸钱。
陈忠良才以“让老嫂子歇歇,自己也撑不住了”
为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影子”
那冰冷目光的“护送”
下,离开了张老拐家,朝着自己那间同样低矮、此刻却如同避难所般的土坯房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他不敢回头,能清晰地感觉到“影子”
那如同跗骨之蛆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直到他推开自家的院门,身影消失在门内,“影子”
才如同真正的影子般,无声地融入了浓重的夜色和雾气之中,不知所踪。
院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冰冷的世界。
陈忠良背靠着粗糙的木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刚刚逃离了地狱。
冰冷的夜风灌进院子,吹在他汗湿的背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
他颤抖着,近乎痉挛般地伸手探入裤兜最深处。
指尖先是触碰到那几片冰冷硌人的焦黑纸灰,然后,紧紧攥住了那个沾满泥污的纸团!
他踉跄着冲进昏暗的堂屋,反手插上插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恶意都隔绝在外。
他冲到油灯旁,颤抖着手指拨亮那豆大的灯火。
昏黄摇曳的光线勉强照亮了他那张因恐惧、疲惫和巨大期待而扭曲的脸。
他迫不及待地、小心翼翼地剥开那团被泥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