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房间那扇紧闭的木门!
“人呢?”
徐长林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骨髓,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在…在屋里!
看着呢!
跑不了!”
陈支书连忙回答,腰弯得更低了。
“带路!”
徐长林言简意赅,脚步毫不停顿,径直朝着王磊的房间走去。
他身后两个手下如同影子般紧随,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夹克口袋里,但王磊知道,那口袋里必然握着致命的武器!
二牛吓得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吱呀——”
王磊房间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
惨白的油灯光线下,徐长林那冰冷、审视、如同看待一件待处理物品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床上如同破麻袋般瘫着的王磊!
四目相对!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
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漠然。
徐长林的眼神如同精密的手术刀,要将王磊从里到外彻底剖开,找出他想要的东西。
“王磊。”
徐长林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重压,“我们又见面了。”
王磊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几乎要爆开!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但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残页还有一线希望!
他必须拖时间!
拖到二牛去处理那只羊!
“徐…徐处长…”
王磊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
和“惊喜”
,“您…您来救我了?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他试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动作牵动伤口,立刻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和痛哼,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显得无比虚弱和狼狈。
徐长林看着王磊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他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磊,如同俯视一只濒死的蝼蚁。
“救你?”
徐长林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王主任,你该交代的不是这个。
金河矿难前,你为什么提前离开矿区?后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的三号试验场?你身上,从矿下带出来的东西,在哪里?”
他语平缓,却字字如刀,直指核心!
每一个问题都带着巨大的陷阱!
“我…我…”
王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露出痛苦和“回忆”
的艰难表情,“那天…我肚子疼…实在撑不住…就请假先走了…后来…后来听说矿塌了…我…我想回去看看…结果…结果在矿区外面…被人打晕了…醒过来…就在黑乎乎的地方…很多老鼠…水…后来…就冲到这里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避重就轻,将一切推给“神秘袭击”
和“意外”
,眼神里充满了“无辜”
的恐惧和茫然,“东西?什么…什么东西?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啊…徐处长…您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冤枉?”
徐长林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
他猛地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入王磊的眼睛,“孙德海副县长醒了!
他指认你!
在矿下袭击了他!
抢走了矿上的重要文件!
你还敢说冤枉?!”
孙德海指认!
袭击!
抢文件!
这颠倒黑白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得王磊脑袋嗡嗡作响!
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和冤屈直冲头顶!
但他死死压住!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必须撑住!
“孙县长…他…他胡说!”
王磊激动起来,声音因“愤怒”
而颤抖,牵扯着伤口又是一阵剧咳,咳得脸色紫,“明明…明明是他!
他当时在矿下…状态不对!
很害怕!
郑国富…郑国富可以作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