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豪宅,就为了你所谓的‘义气’,全都没了。”
“而他呢?”
周组长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王立的心上,“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脱身,把你当成弃子。
等风头过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
过几年,谁还记得你王立是谁?”
“你胡说!”
王立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市长不会不管我的!”
“坐下!”
周组-长旁边的助手厉声喝道。
王立身体一颤,又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那点虚张声势,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不堪一击。
周组长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王立,给你看样东西。”
他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个平板电脑,推到王立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
青阳县看守所的门口,一个律师模样的人,正在和李建军的家属说着什么,然后塞给他们一张银行卡。
“这是李建军的律师,我们的人刚从他身上搜出了这张卡,还有一份协议。
只要李建军把所有罪名扛下来,这张卡里的一千万,就属于他的家人。”
王立呆呆地看着屏幕,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李建军打算扛了。”
周组长缓缓地说,“但是,陈光信不过一个活着的李建军。
你觉得,他会信得过一个活着的你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王立混沌的脑海。
他瞬间想通了。
陈光让他跑,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让他从调查组的视野里消失。
一个“失踪”
的人,比一个被抓的人,更容易“意外死亡”
。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想起陈光在官场上那些铁血无情的手段,想起那些得罪了陈光而下场凄惨的对手。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蔓延到头顶。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他看着对面的周组长,那张平静的脸,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我说……”
王立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我说,我全说。”
他整个人都垮了,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椅子上。
“那笔钱,是陈市长让我去办的。
他说,青阳县的厂子想表示一下,让我们想个办法,走档案局的账,做成技术服务费,这样不容易被现。”
“钱到账后,我取了现金,分了三次,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交给了他。”
王立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七年前的细节和盘托出。
周组长和记录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锋芒。
防线,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很好。”
周组长点了点头,将那份报告收了回去,“除了这笔钱,这些年,你还替陈光处理过多少笔类似的‘特殊款项’?”
王立的脸色变得更加灰败,他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良久,他睁开眼,眼神里只剩下绝望和麻木。
“我……我有一个账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