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步匆匆,低着头,从小查理尼一行人身边快步经过,草鞋踩在滚烫的青石板上,出“沙沙”
的轻响,像某种小动物在逃窜。
小查理尼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你看看人家,这才是标准的苦力!
扛着这么重的口袋,还能健步如飞。
再看看咱们那些士兵,穿着精致的盔甲,拿着锋利的兵器,却一个个懒懒散散,站个军姿都歪歪扭扭,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听到这话,走在最后的扛包人突然顿了一下,飞快地转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小查理尼一眼——那眼神里藏着几分警惕与慌乱,随即又迅转回头,加快脚步向城门方向走去。
他的脸绷得紧紧的,下颌线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连耳尖都透着不正常的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肩上的麻绳。
看着这个好似有些异样的苦力模样,小查理尼心中突然一动,刚才那道眼神像根细针,刺破了他心中的平静,莫名的警觉感涌上心头。
他皱起眉头,脚步也慢了下来,向身旁的塞佩提姆问道:“这些人是谁?看着不像是常年搬运粮草的苦力——你看他们的手和脖子,像细皮嫩肉的女人,这样饱受饥荒和战火的年月,壮丁还能这样可不像苦力,这样倒像是”
他话没说完,突然停顿下来,好似心头被什么东西紧紧萦绕,却又如烟雾般轮罩迷蒙。
塞佩提姆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一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解释道:“殿下放心!
都是给城墙上守卫运送粮草给养的苦力,我都认识!
以前他们都是走军营那边的蹬城马道,不过今天马道要用来运送小抛石机的零件,所以才临时改走城门通道,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他边说边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阳光明明很暖,他却觉得后背凉。
小查理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可心里的疑虑却像潮水般越来越浓。
他下意识地回头,目光扫过刚才那几人出来的迪奥多酒馆——酒馆的橡木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窥视的人影,却又突然消失不见,显得格外诡异。
他猛地转头,盯着塞佩提姆的眼睛,追问道:“给养不是一直存放在教化院和军营的粮仓里吗?怎么会从迪奥家的酒馆运出来?难道粮仓不够用了?而且现在所有店铺不是都戒严了吗?”
塞佩提姆被问得一愣,随即顺着小查理尼的目光看向酒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解释漏洞百出。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结结巴巴道:“对对啊!
给养一直都在教化院和军营的粮仓里,从来没存过迪奥酒馆!
这这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许他们是从别处过来,只是刚好经过酒馆”
“不好!”
小查理尼瞬间反应过来,心中的警报声轰然响起。
他猛地向前跑去,朝着城头那些转动绞盘吊起铁栅的士兵们喊道:“快放下铁栅栏!
拦住那些扛麻包的人!
别让他们靠近城门!”
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披风在身后飞荡,像一团深蓝色的火焰。
塞佩提姆也彻底慌了神,慌忙连滚带爬地翻越最后一道鹿角路障,膝盖被尖木桩刮破了都没察觉,朝着那几个即将抵达城门的苦力冲去,并大喊:“布尔!
停下!
快停下!
殿下要召见你!
有话问你!”
他边喊边不停回头看向小查理尼,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歉意,并用力扯住布尔的胳膊。
伪装成苦力的布尔冷冷抬起头,瞟了眼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法务官塞佩提姆,突然从怀里掏出把白色的石灰粉,猛地向身后追来的王宫侍卫们撒去!
石灰粉在阳光下扬起一片白茫茫的雾,呛得侍卫们连连咳嗽,眼泪直流,根本睁不开眼。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几名男人也纷纷掏出石灰挥洒,借着白雾的掩护,扛着麻包疯了般冲向城门洞,脚步快得像一阵风,草鞋踩在石板上出“哒哒”
的急促声响。
城墙上探头探脑张望的守卫见状,顿时大喊起来:“快放下城门!
别让他们冲出去!”
绞索转动的“嘎吱”
声急促响起,像某种巨兽的哀嚎,沉重的铁栅栏带着呼啸的风声,“轰隆”
一声砸在地面上,震得周围的青石板都微微颤,溅起细小的石屑。
铁栅栏落下的瞬间,却刚好将那几名扛包人堵在了城门甬道内,只留下他们惊慌失措的身影,在通道内来回踱步。
白雾渐渐散去,呛得不停咳嗽的城门守兵和王宫侍卫挥着手扇开鼻尖残留的石灰粉,他们侧身让开一条通路,小查理尼快步走到铁栅栏前,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被关在城门通道里的几个男人——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了一瞬,随即迅反应过来,紧紧抓着肩上的麻包,眼神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像困在绝境中仍要拼死一搏的困兽。
而被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