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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语气里满是振奋:“走!
我们去城墙!
亲自去看看城下的战势,也好让将士们知道,援军很快就到了!”
众元老见查理尼二世容光焕,快步走下金狮王座,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纷纷紧随其后。
在铁甲军的严密护卫下,一行人快步走出王宫,冒雨穿过喷泉广场来到对面军营,进入那潮湿的蹬城马道——马道两侧的火把被雨水打湿,火苗摇曳不定,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映得墙面的砖石忽明忽暗,像跳动的鬼影。
马道地面铺着的干草吸满了雨水,踩上去出“沙沙”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潮湿的气息。
最终,他们登上了巨石城的城墙,一股带着水汽的凉风迎面吹来,瞬间驱散了先前在王宫大殿内的沉闷。
风裹着细碎的雨珠,撒在查理尼二世的脸上。
这位五十多岁的君主没有躲闪,反而傲气地抬起下巴,任由冰凉的雨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胡须上。
他扶着城墙的垛口,目光锐利地望向城下——密密麻麻的沼泽人像黑色的蚂蚁,遍布在城墙下的空地上。
他们穿着沾满黑褐色淤泥的粗布衣裳,赤着脚踩在湿滑的土地上,正弯腰用铁锹挖掘壕沟,铁锹铲起湿土,“噗嗤”
一声落在地上,堆起一道道土埂;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人在搭建围城栅栏,削尖的木桩被牢牢钉进地里,在雨中泛着冷光,像一片即将合拢的钢铁牢笼,将巨石城死死困住。
查理尼二世用力咬了咬牙,牙齿碰撞出轻微的声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群该死的东西,是想把咱们彻底困死在城里,耗到粮尽援绝!”
紧紧跟在身后的阿契索?塔特连忙上前,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丝绸袖口很快被浸湿,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他沉声答道:“陛下说得没错,这些沼泽人行事步步为营,比以往任何一次叛乱都要谨慎。
前段时间,我们在城墙根下现了三处地道入口,他们想从城墙下挖通地道入城,搞突然袭击。
不过您放心,咱们的城墙建在坚硬的岩基上,而且地道挖到地下三丈深遇到暗泉就全部坍塌了,没能对咱们造成任何威胁!”
“咱们背靠契卑洛山,山上的松树、桦树长得茂密,石块也随处可见。”
尤利?迪奥多也上前一步,手指向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雨雾中的山林泛着深浅不一的绿色,像一块巨大的翡翠。
他建议道:“不如抓紧时间组织民夫,砍伐树木、开采石块,建造一批抛石机。
等天晴了,咱们就能从城墙上用巨石砸向他们的营地,不仅能打乱他们的部署,还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查理尼二世没有接话,只是沿着城墙快步向前走去。
他的靴子踩在湿滑的城砖上,出“咯吱咯吱”
的轻响,每走几步,就会停下脚步,俯身趴在垛口上,仔细观察城下沼泽人的动向——有的在搬运物资,有的在搭建帐篷,还有的在操练阵型,显然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
直到走到城门塔楼前,他才收住脚步,望着城外不远处开始搭建的草屋——那些草屋用芦苇和泥巴糊成,屋顶盖着破旧的茅草,在雨中显得格外简陋,却一排排整齐排列,延伸出很远。
查理尼二世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垛口的砖石,自言自语道:“想要冲出去太难了春锦庄园虽然离这里不远,但沿途都是开阔地,如果沼泽人在春锦庄园前设下两道埋伏,咱们冲过去就是死路一条;就算侥幸冲过去了,后续的军队和物资又怎么跟上来?到时候还不是孤立无援,被沼泽人团团围住?”
一直留意着查理尼二世神情的梅尼达?毋粟立刻抓住机会上前,语气恭敬地建议:“陛下,臣倒有个主意。
咱们可以从城内的骑兵中挑选精锐,组建两个突击骑兵队——一支由经验丰富的将领带队,打前锋,负责冲破沼泽人的封锁线;另一支由卫队长奎德亲自统领,贴身护送您的安全。
只要能安全到达塔特家族的春锦庄园,您就能暂时脱离险境。
到时候,不管是去迪比特城与云芙?考尔汇合,还是去特克斯洛城指挥援军,都比待在巨石城安全得多!”
“简直是胡言乱语!”
护民官杰拉奥突然嗤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针,刺得人耳膜疼,“大战在即,君主却想着弃城逃遁,这要是传出去,前线将士的士气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不用沼泽人攻城,咱们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这个虽然年轻,但神色透露着精明老练的梅尼达?毋粟,满是不屑道,“何况,你怎么能保证迪比特和特克斯洛就是安全的?如果乌坎那斯人击败了布雷?考尔,以他们骑兵的冲击力,攻取那两座无险可守的城池,简直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杰拉奥又压低声音,抛出个令人心惊的消息,那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还收到了前哨厄斯城的密报——那座城三天前就被乌军攻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