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没有丝毫责备:“奈木大修士不也是我曾经的奉主?可在是非对错面前,哪能顾得上那点旧情?偷懒的年轻人,记住,成大事者就得不拘小节。
今天要是心慈手软,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关起来烧死。”
他说着,抬手理了理凌乱的修士袍,袍角还沾着几星未燃尽的火星。
就在这时,驿馆屋内突然传出老冯格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夹杂着拳头疯狂捶打木门的“咚咚”
声,绝望又疯狂。
可这挣扎的声响很快就被火焰燃烧的“噼啪”
声淹没——屋顶的木梁已经开始坍塌,燃烧的木屑“簌簌”
落下,如同下了一场黑色的雪。
恰在此时,润士?丹骑着匹棕红色的骏马从驿馆前经过。
那马鬃毛油亮,四肢健壮,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他身后跟着几十辆马车,车轮在石子路上滚动,出“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是不堪重负的呻吟。
马车上盖着厚重的深色油布,被风吹得微微鼓起,隐约能看到里面堆叠的木箱轮廓。
润士?丹勒住马缰绳,回头看了眼熊熊燃烧的驿馆——橙红色的火焰已经吞噬了大半个屋顶,黑色的浓烟滚滚升空,在湛蓝的天空中拖出一道丑陋的灰痕。
他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墙根下的布锲和温顿斯特,语气平淡地提醒道:“两位兄弟,如果是我,现在就会远离那间房子。”
侍从修士布锲听到这话,猛地直起身——刚才靠在墙上太久,修士袍的下摆都被驿馆墙壁缝隙的火星燎出了几个焦黑小洞,还带着淡淡的焦糊味。
他和温顿斯特对视一眼,两人拔腿向前逃去。
刚跑出十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隆!”
火焰裹挟着滚烫的木屑和碎石冲天而起,形成一团足有两丈高的火柱,橘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灼热的气息。
周围的苹果树枝叶瞬间被烤得焦黑,熟透的苹果“噼里啪啦”
地掉落在地,很快就被高温烤得干瘪。
那间还在燃烧的驿馆,瞬间被炸得粉碎,木片、灰烬和破碎的铠甲碎片如同黑色的雪花,在空中飞舞了片刻,才缓缓落在地上,将驿馆旧址变成一片狼藉的火海。
布锲和温顿斯特被强大的气浪掀倒在地,浑身沾满了灰尘和火星。
布锲挣扎着爬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咳嗽着看向驿馆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和断壁残垣,偶尔还能听到木柴爆裂的“噼啪”
声,像是老冯格最后的哀嚎。
两人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修士袍,忙对着润士?丹的方向微微弯腰行礼,动作恭敬而诚恳。
润士?丹也轻轻点头回敬,随即勒转马头,缰绳在手中轻轻一拉,棕红色的骏马出一声低嘶,带着身后的侍从和马车,渐渐消失在弗林锡城外的尘土中,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印,很快又被风吹来的黄沙覆盖。
空旷的野外,一大群乌坎那斯骑兵正悠闲地扬长而去。
他们穿着土黄色的牛皮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却也挡不住那上面沾染的血迹,而这些手中握着牛角弓的游牧武士远远看了眼身穿修士袍、迎面而来的布锲后,扯动缰绳继续向西北而去。
布锲哀叹一声,骑着自己那匹战马,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等快要到达虔世会武装修士的营地,就见几百座灰色的帐篷静静地矗立在原地,帐篷门帘耷拉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等慢慢靠近,才现营地的土地早已被鲜血染红,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武装修士尸体——有的胸口插着断裂的长剑,剑刃没入大半,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有的头颅被钝器砸烂,脑浆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惨不忍睹;还有的蜷缩在帐篷角落,双手紧紧捂着喉咙,脸上还残留着窒息而死的痛苦表情。
断剑、残矛和破碎的盾牌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尸体开始腐烂的恶臭。
在一处还未完全熄灭的篝火旁,瑞思萨牝?瓦莱正盘腿而坐。
一身紧身的黑色皮甲,将健硕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而膝盖上还放着把刀鞘上沾着血渍的弯刀,听到马蹄声,瑞思萨牝?瓦莱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马上沉默不语的布锲身上,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带着些许颤抖道:“老冯格呢?”
布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