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深褐色的褶皱,皮肤松弛得能看到底下凸起的骨节。
他用微弱得近乎气音的声音回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他他好像不太舒服,应该是内急,去后院如厕了。”
老冯格佯装狐疑地从椅子上探起身,眼珠飞快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目光扫过这个空间略显局促、阴冷的石头屋子,最后落回大修士奈木脸上,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肚子不舒服?在即将商讨大事的时候,确实太不适宜了。
不过既然是您的侍从修士,想必是真的无法忍耐,总不能让他憋坏了身子,影响后续的仪式。”
他嘴上说着体谅的话,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法袍袖口的银线,眼底藏着审视——似乎对温顿斯特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内急”
有所怀疑。
大修士奈木用阴冷的眼神瞥了眼老冯格,那目光如同寒冬的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
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轻轻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字,便重新缩着身子垂下头,仿佛又变回了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老冯格眉头紧锁地扫了眼奈木,回头恶狠狠瞪了眼庞岑·瓦莱,并向前努努嘴,又不耐烦伸手指了指放置在润士?丹身边的那个木炭铜火盆道,“那个!”
等这个人高马大但很是笨拙的奎托姆领主将火盆挪到大修士奈木脚边,这位虔世会主教讨好地朝着乃木笑笑,又将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润士?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椅子扶手,出“嗒嗒”
的轻响,他放缓语气,却带着刻意的铿锵:“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宣布王上给润士?丹爵士的新封号——不过按照规矩,最好是在他正式成为虔世会圣徒之后再举行册封仪式。
不知道您几位,已经给他施洗了吗?”
苍老的大修士奈木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佝偻得像一张弓,每一次咳嗽都带着胸腔震动的“呼呼”
声。
他表情迟滞地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声音沙哑道:“再再等等温顿斯特你是主教,按教义,施洗仪式务必要你在场主持,才算合规。”
老冯格眨了眨眼,目光若有似无地瞄了眼面色麻木的润士?丹——对方正盯着桌面的木纹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雕花,显然对“圣徒”
“施洗”
这些词毫无兴趣,并心有旁骛地想着什么。
老冯格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道:“王上真是恩德有加,对您如此厚待,特意赐下新封号。
不过话说回来,您对虔世会的捐赠也确实是逐年增加,去年更是捐了五十斤黄金修缮虔爱殿,这份虔诚,对您的修行格外有好处,也难怪王上会看重您。”
润士?丹缓缓靠进椅子里,冰冷的橡木椅背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慢慢昂起窄长的脸,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匕,直直看向老冯格,突然摊开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听说最近巨石城附近不太安稳,不少商队在尹更斯湖航道损失不少。”
老冯格恰好接过侍者递来的青瓷茶杯,温热的茶水在杯底晃出细碎的涟漪。
他喝了一口,又将茶杯交到庞岑?瓦莱手中,故意装糊涂道:“你说得是那些沼泽人?不过是群连提鞋子都不配的野蛮人。
他们就算想造次,也不过是飞蛾扑火,王上派去的海防队,分分钟就能把他们收拾了,你不必担心这些小事。”
润士?丹缓缓点头,用手摸索着面前油亮的胡桃木桌子——那桌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镜,能映出人的倒影,边缘还镶嵌着细细的黄铜线。
他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像是在回忆往事:“真是世事难料,眨眼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还只是个普通的修士,如今都成了主教大人。”
老冯格嘿嘿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人总是觉得等待很艰难,盼着快点达成目标,其实啊,等待的过程才最值得珍惜——毕竟时间似金,稍不留意就错过了,所以才该时时刻刻把握当下,为信仰、为皇室多做些事。”
他话里有话,似乎既是在炫耀自己的晋升,也是在暗示润士?丹“把握当下”
,乖乖配合施洗与册封。
润士?丹扭脸看看端着两个茶杯、手足无措的庞岑?瓦莱,突然笑了笑,语气变得温和:“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