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突然抛出的“重新选举”
震惊得说不出话,没人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放权;有人则是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冲动而面露愧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还有人悄悄交换着眼色,似乎在盘算着两个月后的选举。
整个营地瞬间陷入死寂,连风掠过帆布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竟无一人能出声应对。
片刻后,格雷厄姆?瓦莱的脸颊涨得通红,如同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他缓缓起身,慌忙抬手阻拦,翡翠手杖在地上戳出“笃笃”
的声响:“您留步!
还有件关乎家族安危的大事,没来得及给您交代!
要是现在不说,怕是会误了家族的大事!”
列拉?瓦莱突然转身,冷冷地盯着这位年长自己十几岁的家族长老,眼神里满是警惕,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敌人。
神色凝固了片刻后,她一字一顿问道:“您还有事?”
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两名贴身侍卫和那名巨石城骑兵队长瞬间手握剑柄,“唰”
地一声抽出半截弯刀——冷冽的刀光在阳光下闪了闪,如同两道银色的闪电。
他们警惕地快步走到列拉身旁,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靴底踩过地面的花瓣,出细微的“咔嚓”
声。
格雷厄姆?瓦莱面带愧色,慌忙摆了摆手,声音都带着颤抖:“列拉女士别误会,是关于桑格的事!”
他向后挥了挥手,两名侍从立刻快步走到一辆盖着靛蓝帆布的马车旁——帆布上绣着的银蔷薇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边缘还沾着草屑。
侍从们猛地将帆布扯开,露出车上绑着的人——那男人被粗麻绳牢牢捆在木板上,黑色的衣袍被血浸透,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脸上皮肉翻卷,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暗红的血珠,糊住了大半张脸,模样凄惨得近乎认不出容貌,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
列拉?瓦莱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脚步不由自主地缓缓走到近前,眉头紧锁,仔细辨认着。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脖颈处——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是当年跟着铁格?瓦莱救援商队时,被厄姆尼人的弯刀划下的。
她终于认出,这竟是雇佣杀手西阿翁刺杀自己的桑格?瓦莱!
列拉长舒一口气,胸口的紧绷瞬间散去,嘴角却勾起抹冰冷的嘲弄,声音里满是讥讽:“原来你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早就逃了。”
被打断双腿、像破布般牢牢绑在垒车上的桑格,喉间却突然出声不屑的哼笑——那笑声嘶哑如生锈的风箱,混着血水的腥气,透着濒死的癫狂。
他脖颈青筋暴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昂起头,肿胀的眼皮被血痂黏连,只勉强撑开一道缝隙,浑浊的眼眸在缝隙中四下转动,目光扫过惊慌的元老、愤怒的鸿敦,最终定格在远处榛子林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诡异弧度。
早已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鸿敦?瓦莱,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他大步上前,一把扯掉塞在桑格嘴里的破旧麻布——麻布上沾着血丝与唾液,散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被扯下时还带着桑格嘴角的皮肉。
紧接着,他粗暴地抓住桑格被血水浸透的头,狠狠摇晃着对方的头颅,仿佛要将那脑袋从脖颈上拧下来,咆哮声震得周围的矢车菊都簌簌抖:“你这个杂种!
早该陪着你哥哥去地狱里忏悔!”
话音未落,鸿敦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他手臂一扬,狠狠将剑捅进桑格的小腹。
刀刃搅动时,出“嗤嗤”
的血肉摩擦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鸿敦的锦袍上,晕开暗红的花斑。
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血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是为了我那被你放火烧死的小儿子!
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周围的家族元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惊得连连后退:西境的格雷厄姆长老拄着翡翠手杖,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杖顶端的翡翠磕在石头上,出“咚”
的闷响;南地的艾琳娜夫人捂住嘴,玄色锦袍的裙摆被野菊绊得打了个趔趄,眼中满是惊恐;北境的托尔爵士握紧了佩剑,却也面露忌惮——谁也没料到鸿敦会在议事时突然动私刑。
营地周围的侍从们更是僵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这惨烈的处决场面,连呼吸都忘了,只有风掠过花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