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矮人烈酒压压惊吧。
我知道这次巡察的挫折让你备受打击,身心俱疲,这酒烈,喝一口或许会好点儿。”
霍亨?巴赫如蒙大赦,屁股只沾了椅子边缘,像随时准备逃跑。
他慌忙探身拿起小圆桌上的酒杯,杯壁上还留着前人的指印。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烈酒入喉像一道火线灼烧着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他深深出了口气,打了个哆嗦,声音带着后怕的颤音:“我差点就死在荒野里有次在哨楼里躲雪,一群野狼从门缝往里看,差点就把我们分食了!
要不是我的随从拼死堵住门”
润士?丹打量着依旧心神不宁的霍亨?巴赫,他的手指还在微微抖,像秋风中的落叶。
润士?丹示意侍从给他重新填满酒,银壶倒酒的“咕嘟”
声打破了沉默,在温暖的会客厅里格外清晰。
他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鹰隼现了猎物:“你一直待在迪比特,而且消息灵通,应该知道是谁谋害了赛宾?伦尼爵士吧?”
霍亨?巴赫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椅子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灰白。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润士?丹,又飞快地瞟了眼旁边的庞岑?瓦莱,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和狡黠:“您您不知道吗?这件事在迪比特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润士?丹将一口酒咽下喉咙,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忧伤,眉头微蹙,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惋惜:“我也是刚收到消息,实在痛心。”
霍亨?巴赫见状,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神情,身体向前倾着,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唾沫星子溅在面前的桌布上:“我巡查了一圈,现现在各个市镇的绞刑架上,到处都挂着尸体而且他们嘴里都含着些东西,您猜是什么?”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像在炫耀自己的现。
庞岑?瓦莱看着霍亨?巴赫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里的酒溅出不少,失控咆哮道:“别在这儿装神弄鬼!
你不就是想说是瓦莱家族的银番客刺杀了赛宾?伦尼吗?就算真是他们干的,也和我无关——我早就被瓦莱家族除名了,现在就是个孤魂野鬼!”
他的怒吼声震得壁炉里的火星都跳了起来,在地上落了一地暗红的光点。
霍亨?巴赫忙伸长脖子,喉结在松弛的皮肉下剧烈滚动,像只被捏住脖子的老鹅。
他慌忙摆着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突突直跳:“我没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声音里带着急于辩解的慌乱,“虽然我不了解内情,但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像沼泽里的暗流,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全是能拖人下水的漩涡!”
润士?丹指尖轻轻叩着天鹅绒躺椅的扶手,锦袍上暗金色的火树纹样在跳动的火光下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腾出烈火。
他微微颔,语气平淡无波道:“你继续。”
霍亨?巴赫往前搬了搬椅子,木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咯吱”
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在面前的银盘上:“现在两大家族已经水火不容,刀兵相向,血流成河,但您想过没有,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庞岑?瓦莱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酒液溅出杯口,在深色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被寒风扫过的枯叶:“查理尼二世?”
霍亨?巴赫轻轻摇头,下巴随着动作抖动,沾着的酒渍滴落下来:“迪比特城内,洛铎?克劳兹遇刺,蒙戈?帕夏遇刺,血流成河,染红了石板路。
但据我冷眼观察,查理尼二世好像也很震惊,那表情不似作伪,倒像是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而且现在的气氛,属实诡异得让人头皮麻,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诡异?”
润士?丹轻抬眼皮,眸光像淬了冰的刀锋,锐利地落在霍亨?巴赫脸上。
壁炉里的松木“噼啪”
一声爆开,火星溅在石砌的炉壁上,瞬间熄灭,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
霍亨?巴赫往前探着身子,几乎要趴到桌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先,偌大的伯尼萨帝国,居然让两三万坦霜人长驱直入,像逛自家后院似的,跨过两大领主的领地,径直打到我们小奥古斯塔城下,沿途的城堡像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其次,遭此奇耻大辱,帝国居然像个被灌醉的肥猪般躺着不动——查理尼二世没有丝毫慌张,仿佛这事与他无关,只轻描淡写了几道军事协同敕书,就在巨石城磨磨蹭蹭,最后才慢悠悠挪到迪比特;还有各位领主,好像坦霜人劫掠的不是他们的领地,要么关起城门当缩头乌龟,要么卷着细软逃到迪比特,任由敌人在自家土地上烧杀抢掠,连句狠话都不敢放。
结果呢?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死了,死得像被踩死的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