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眼珠滴溜溜乱转时,手放在胸前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衣扣,撞出细碎的“哐当”
声,在寂静的草原上格外清晰。
矮人莫斯突然捂住苍白的脸,鹿皮靴在雪地上蹭出坑洼,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咱们到土匪窝了。”
旁边几个矮人立刻高举短粗的手臂,破锣嗓子喊得跑调:“啊啊啊,土匪窝、土匪窝!”
尖利的嗓音惊飞了帐顶栖息的雪雀,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留下一片空旷的鸣叫。
矮人索索多却一巴掌扇在莫斯油亮的秃头上,击打皮肉的“啪”
声格外清脆,在空气中留下声闷响。
他跳下马车时,腰间装着齿轮的皮袋叮当作响,仿佛有无数小铃铛在里面摇晃,用乌坎那斯语喝道:“你们这里谁是头儿?”
唾沫星子在寒空中凝成冰晶,落在他染着松脂的胡须上,像撒了一把细小的盐粒。
士兵们让开的通道像道裂开的伤口,在雪地上延伸开来。
斥不台提着剑走上前,狼皮靴踩碎薄冰出“咔嚓”
声,冰屑飞溅,如同碎裂的水晶。
剑身反射的晨光晃过矮人们的脸,刺得他们纷纷眯起眼睛:“卡普矬子?你们来做什么?”
剑尖斜指地面,在雪地上划出蜿蜒的痕迹,仿佛一条即将苏醒的蛇。
索索多立刻弯腰行礼,铜质腰带扣刮过马车踏板出“刺啦”
声道,“这不是重点,是您的远房亲戚来探望您,我们只是他们的脚夫。”
他的手指向后一摆,袖口露出半截齿轮状的金属护腕,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齿轮的齿牙间似乎还残留着油渍。
当斥不台与沙美拉、图塔?乔玛冷冷对视时,空气仿佛凝结成冰,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沙美拉裘皮领上的白狐尾轻轻晃动,毛茸茸的尾巴尖扫过空气,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图塔?乔玛斗笠下的阴影里,喉结滚动出“咕嘟”
的声响,如同吞咽下一块寒冰。
坐在麻包上的莫斯突然抹起眼泪,鹿皮帽檐滴下的雪水混着泪珠,在他满是雀斑的脸上划出两道痕迹:“好感人,近邻不如远亲,他们肯定很多年没见面了,思念都让他们互相不认识了。”
说着就抱住身边矮人的粗腰,两人的哭嚎声此起彼伏:“我也想家,想我老婆,还有我儿子——”
哭声震得马车底板上的积雪簌簌掉落,像下了一场细小的雪。
宝日乐带着援兵赶到时,长矛阵将马车围得密不透风,矛尖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
他怒目圆瞪,羊毛腰带的铜扣硌得腰间生疼,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白皮人?你们来找死!”
话音未落,金属甲片摩擦的“沙沙”
声浪般涌来,仿佛千军万马在脚下奔腾。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莫斯突然瞪圆了豆眼,矮靴在雪地里打滑,差点摔倒地错愕道:“这是思念成仇了?”
“呲溜!”
索索多率先钻进马车底,其他矮人如同受惊的土拨鼠,眨眼间全躲到了车轮后面,皮帽上的羽毛还在雪地里微微颤动,像几株在寒风中摇曳的小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