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碾成艳红的浆液。
女人突然咧开嘴角,露出两对寒光闪闪的犬齿,尖锐的尖啸声骤然划破花海的宁静,惊得湖面跃起的银鱼瞬间坠回水中。
那啸声带着金属般的震颤,直刺猎奴者耳膜,随即她嘴角勾起诡谲的笑意,向刚恢复神智的几人抛去媚眼——眼波流转间,长睫上的水珠恰好滴落在漂浮的睡莲叶片上,出“嗒”
的轻响。
紧接着,她赤足踏入尹更斯湖,墨黑的长在水面漾开,宛如一大团散开的墨汁,眨眼间便消失在幽蓝的湖水中。
而这些猎奴者仿佛刚从梦魇中惊醒,踉跄着退回草丛时,有人被野藤绊倒,膝盖撞在凸起的树根上出“咚”
的闷响。
他们惊魂未定地盯着“老铁钩”
卡瓦,喉结因恐惧而剧烈滚动道:“刚才那是什么?”
问话者的声音颤,指尖还在无意识地颤抖,仿佛还残留着被蛊惑的余悸。
彻底酒醒的“老铁钩”
卡瓦将口中咀嚼的草叶啐到地上,草渣混着暗红的泥土落地。
他眼神锐利如鹰轻声道:“那就是尹更斯湖里的女妖,以人为食,你们刚才要是被她诱惑到水中,然后你会感觉很温暖地躺在她怀里,然后你觉得越来越温暖,甚至燥热,当你想干点什么的时候,你会现你的下半身已经没了,只剩下肚脐以上的部分。”
他说话时,缺牙的齿缝漏出风声,身后湖面突然涌起一圈涟漪,吓得最近的猎奴者猛地缩了缩脖子。
人们惊恐地对视,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下半身,声音里带着哭腔道:“那我的下半部分去哪了?”
话音未落,远处湖面传来鱼群翻腾的“哗啦”
声,惊得众人头皮麻。
“老铁钩”
卡瓦露出残缺的黄牙,笑容里透着阴森道:“被这个女妖的徒子徒孙们吃了,尹更斯湖里有凶残的人鱼,他们会趁你沉浸在温柔乡的时候,吃掉你身体下半部分,而你浑然不知。”
他的指甲无意识地划过腰间铁钩,出“滋啦”
的金属摩擦声,仿佛在模拟切割皮肉的声响。
法务官戴文听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掌握紧又松开,皮革手套出“咯吱”
的声响。
他低声咒骂道:“该死的铁钩!
那个鬼女人已经走了,你要再敢妖言惑众,我就把你绑到树上丢在这里,快他妈去布陷阱。”
说话时,他腰间悬挂的兽牙护身符撞在甲胄上,出“咔嗒”
的脆响,与湖面水波拍打湖岸的“哗哗”
声交织在一起。
“老铁钩”
卡瓦低声嘟囔着“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从鼓囊囊的麻布包中掏出诱饵——彩色头饰上的玻璃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闪亮的小铁勺柄上还刻着模糊的花纹。
他手指灵活地编结活套绳索圈,粗糙的麻绳在掌心出“沙沙”
的摩擦声。
随即弯腰溜进花海,膝盖压过花瓣时出“噗嗤”
的闷响,他麻利地将绳索圈藏在金盏花与蕨类植物的阴影下,诱饵被摆在陷阱中央,一枚亮粉色的贝壳卡恰好卡在草茎上,在风中轻轻摇晃。
布置完毕后,他摸出锡酒瓶“咕咚咕咚”
灌下几口残酒,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随后“哐当”
一声将空酒瓶扔向远处,玻璃撞击石头的碎裂声惊起两只栖息的翠鸟。
众人趴在草丛中,鼻尖嗅到泥土与腐叶的腥气。
法务官戴文盯着那些简陋的陷阱,眉头紧锁,焦虑疑惑道:“这样就能抓住他们?”
他的目光扫过随风摇曳的诱饵,心中的疑虑像藤蔓般滋生,耳边只听见自己心脏“咚咚”
的跳动声。
“老铁钩”
卡瓦依旧趴在原地,枯叶覆盖的肩膀微微起伏道:“这片花草地有奇特的吸引力,但凡有沼泽人路过,就会忍不住进来享受春光的照耀,甚至像刚才你那几个伙计般变得痴傻,这样抓他们就能手到擒来,这也是我这样老猎手才知道的,鲜血换来的经验,而且这样成本最低,虽然有些沼泽人也会捕获同类出售,但经常漫天要价,所以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实惠。”
他说话时,一只花蜘蛛爬过他手背,却被他纹丝不动的姿态惊得仓皇逃窜。
墓地看守人托姆勒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唾沫,声音颤道:“那个水妖会不会从水里钻出来吃了咱们?或者大叫着提醒沼泽人。”
他的手指抠进泥土,指甲缝里塞满了潮湿的黑土,远处湖水深处突然传来“咕嘟”
的气泡声,吓得他肩膀猛地一颤。
“老铁钩”
卡瓦露出泛黄的牙齿冷笑道:“她才不会,别人怕她,但我不怕,我现只要她不饿,而且你也不去吵嚷恐吓攻击她,她反而喜欢看我们掠奴,根本不会阻拦。”
他的目光扫过湖面漂浮的睡莲,叶片上停留的蜻蜓突然振翅飞起,划出一道透明的弧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