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亲信骑兵的危害,如果有什么意外,别说阿明?崔克的那些海防队,就是对付林荫角区的那些教民武装咱们可能也会很吃力,所以这次我不得不妥协,但也不能全怪你,本来大家现在都是走在刀刃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小查理尼似乎有些懊悔,银质刀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指甲刮过玻璃。
但仍旧坚持道:“那也不能怪咱们,您已经安排他出海去撒不莱梅游学,我知道您是在让他避开风头,他自己回来的,硬往刀尖上撞。”
他的语气带着丝不服气,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查理尼二世摆手让侍从们离开餐厅,厚重的餐厅木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他来到儿子小查理尼面前,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兽状。
“不论如何,从今以后,只要我不在你身边,就不要在特克斯洛过夜,也不要轻易去天鹅堡和奎托姆领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身处困境,可以绝对信任说‘顿特’这个暗语的人,或许他可以帮你脱困,听懂了吗?”
他的呼吸中带着浓郁的酒气与龙涎香,温热的气息拂过儿子的额,带着父亲特有的温度。
小查理尼惊讶地看着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球,那是连日操劳与昨夜无眠留下的痕迹。
烛火在他瞳孔里映出细碎的光,如同撒落的星辰。
旋即他灵光一闪低声道:“顿特?好像虔世会有个修士就叫温顿斯特,据说此人浪荡不羁,甚至有些疯癫。”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那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手指紧张地绞着桌布边缘,将精致的刺绣都捻得变了形。
查理尼二世瘫软地坐到旁边椅子上,继续嘱咐道:“顿特是暗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这次我要和老冯格准备合力击垮润士?丹和铁格?瓦莱,再将忠于他们的那几个领主弄下位。
如果成功,那接下来就是我和老冯格的斗争——不是咱们干掉他,就是他干掉咱们。
或许可以调停和周旋,让我暂时和虔世会共享伯尼萨帝国的权利,但这次诺兹拉德被烧死,没有权威再去宣讲世俗真理,老冯格就会更加迅地扩张教会、扶植萨宁教徒武装,让他们遍布帝国,这就将本该是未来的事逼到了现在。
老冯格应该也会明白过来,我和他周旋的余地和时间越来越少。
幸好现在大家都被死死绑在一起,没人敢轻举妄动。
瓦莱和丹家因为盐山与河运开始争斗得冒火星,他们都想利用我,或者说帝国王室的权力,在关键时刻压垮对方,所以他们倾尽全力借贷给我。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多面手,也是两手准备:开始逐渐蚕食帝国抵押给他们的各种赋税权,并且又分解抵押给了各地的实力派领主,想逐步消解降低王室权力,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妙计——在最后关头将王室当刀使后,可以轻而易举颠覆掉它。
但我没那么蠢,既然他们如此盘算,那咱们就要将计就计。
形势逼迫咱们不停懈怠,那就不停挑起事端,用他们的钱来开疆拓土,并不停消耗他们的实力,哪怕是往水里扔,也不能停下,一直往前把水搅浑,拖着他们往前跑,直到他们军力大减露出破绽。
所以前面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多余的,甚至纵容那些沼泽人,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但这一切让你的冒失打破了平衡,所以目前只能暂时退缩,这是大局。
不过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安危,我了解他们的为人,尤其是老冯格。”
看着父亲宠溺的面庞,小查理尼用银叉轻轻拨弄着盘中的鹿肉,领悟着这些帝王言传道,烛火在他眼中跳跃:“如此说来,诺兹拉德倒像是在自焚,结果是逼得咱们和老冯格决裂?但如果彻底与老冯格对立,咱们的胜算有多大?”
他的声音轻颤,袖口珍珠扣微微晃动,映着烛火如泪滴坠落。
似乎有些醉酒的查理尼二世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浅蓝色酒液溅出,在桌布上洇开暗痕。
“不可猜测,”
他舌根沉,指环敲击杯沿出嗡鸣,“不过咱们和教会各有短长——”
窗外夜风呼啸,吹动丝绒帘幕沙沙作响,他的声音陡然压低,“教会是长柄颠覆,需要漫长时日鼓动造势,反应迟缓却能攥紧正义的话语权;而王室是短柄击杀,可凭武力雷霆胁迫,却也会因此失掉法理根基,沦为他人渔利的靶子。”
他抓起酒壶续酒,琥珀色酒液注入杯中时泛起涟漪,“双方都将陷进权力的泥沼、贪婪的泥沼,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是五五分。”
烛光掠过他眼角皱纹,那里藏着深壑般的疲惫,“虔世会的势力仅在帝国中地强盛,这便是咱们要在元老院穹顶雕刻契卑洛众神的缘由——绝不能让巨石城子民跪拜圣子圣灵,否则…”
他突然停顿,望着儿子袖口的珍珠链苦笑,“幸好还有那两个烦人的阴影家族,三足鼎立倒也微妙。
至于诺茨拉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