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的光泽。
他一步步走到土丘前,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哽咽,指尖轻轻拂过土丘上的野草:“这就是阿姆的坟,也是雪雨湾唯一的坟。
这里紧挨着雪雨河,离斥木黎大人当年看守马场的帐篷也很近。
他当年被大家叫做‘雪雨湾之犬’,说他像猎犬一样忠诚,守着这片草原,守着我们这些族人,哪怕付出性命也心甘情愿。”
赫斯扫了眼眼眶泛红的布赫,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长着兰花的墓前,刚要俯身细看,鼻尖却突然萦绕起股阴冷的气息,像是寒冬腊月的冰碴子钻进鼻腔。
他猛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变得凝重呢喃道:“怪不得冰雪可汗特意让我来接阿姆的亡灵,原来有些残渣在此!”
赫斯的话刚落,坟地后方的枯草突然无风自动,一根根草叶直立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
紧接着,一道青灰色的虚影缓缓闪现——那是一个眯着三角眼的亡灵,躯体半透明,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光芒,身上还穿着破烂不堪的皮甲,甲片上锈迹斑斑,边缘处还沾着早已黑的血迹。
他悬浮在半空,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透着刺骨的阴冷:“你在说我?”
看着这张熟悉又狰狞的亡灵面孔,布赫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像是被寒冬的冰雪冻住了一般。
他慌忙后退了两步,独臂下意识地挡在身前,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巴萨?墨郁?”
亡灵巴萨?墨郁缓缓从坟墓后方飘出来,青灰色的躯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半透明光泽,一只枯瘦的手从坟土里死死拖着阿姆的游魂——阿姆的游魂虚弱得几乎要消散,脸色青紫,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巴萨?墨郁游魂抬脸盯着赫斯几人,嘴角勾起抹阴狠的笑,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在粗糙的石头上摩擦,刺耳又冰冷:“你们以为击垮我的肉身就万事大吉了?我还有亡灵大军,就等着找你们报仇雪恨!”
说着,他猛地挥了挥手。
只听“轰隆隆”
的巨响从地底传来,像是有巨兽在地下咆哮。
紧接着,无数只青灰色的手从土中伸出来,指甲尖利,泛着寒光;随后,数千名穿着破旧盔甲、骑着骷髅战马的尸鬼骑兵从地底奔腾而出,马蹄踏在地上出沉闷的“咚咚”
声,整齐地排列在巴萨?墨郁身后。
他们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鬼火,手中的长矛与弯刀泛着森冷的光,一股阴森刺骨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片草原,连风都变得冰冷起来。
布赫看着白日下突然出现的尸鬼大军,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牙齿都在打颤,慌张地又后退了几步。
但很快又强装镇静地迈步上前,独臂紧紧攥成拳头,声音里满是愤怒:“巴萨,你这个乌坎那斯的败类!
活着的时候背叛部族,害死了斥不台大人,做了鬼也不安分,非要拉着大家一起陪葬,真是个天生的贱种!”
亡灵巴萨?墨郁闻言,眼中的鬼火骤然变得炽烈。
他猛地将阿姆的游魂甩到地上,游魂重重摔在坚硬的土块上,随即拔出腰间冒着幽绿鬼火的弯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狰狞的面孔,恶狠狠道:“你们和这个贱女人一样,嘴硬得很!
再怎么收拾,都不肯服软!
既然你们几个主动送上门来,我也不想等施洛华大人所说的‘荒芜之际’再动手了,今天就先拿你们解解手痒!”
说着就要举刀上前,却被身旁的阿姆亡灵死死抱住了腿。
巴萨?墨郁被惹得恼羞成怒,狠狠一脚将踢开阿姆,举起弯刀对准阿姆的游魂,恶狠狠地嘶吼:“硬骨婊子!
我今天就先让你魂飞魄散,看你还怎么护着这些人!”
“慢着!
你妈的个小鬼,别人揍我也就罢了,你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早已按捺不住怒火的阿基里塔斯猛地撸着光溜溜的胳膊,紫红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肌肉线条因愤怒而紧绷。
他大踏步向亡灵巴萨?墨郁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地面的枯草“咯吱”
作响。
亡灵巴萨?墨郁收起弯刀,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着阿基里塔斯——只见鸡冠头、大辫子,下身穿着条破烂的马甲短裙,外面套着件宽大的坎肩牛皮大氅,边缘处满是磨损的毛边。
巴萨?墨郁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是从高地来的野人?破烂叫花子般,也敢来管老子的事?”
“你叫我野人?”
阿基里塔斯猛地暴喝一声,声音震得周围的枯草都在晃动。
他的身躯骤然生巨变——原本的人形瞬间褪去,一颗巨大的恐怖红蛸脑袋凭空出现,足有磨盘大小,紫红色的触手布满尖利的倒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血盆大口中露出门板般的利齿,泛着森寒的光泽。
他不等巴萨?墨郁反应,猛地向前一扑,一口便将其咬成两截。
青灰色的亡灵躯体在齿间碎裂,幽绿的鬼火瞬间黯淡下去,化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