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岛屿的轮廓在蠕动中不断变形,原本圆形的岛屿渐渐拉伸成不规则的形状;天空的乌云、地面的泥泞开始扭曲交错,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淡紫色波纹在震荡,继而“嘭嘭”
地爆裂开来,每一次爆裂都让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
章鱼岛上的一切——带刺的荆棘、浑浊的沼泽、残破的鸟巢——都在扭曲的震波中被撕裂,碎块悬浮在空中,又被下一波震波碾成更小的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尘。
险些栽进海中的“冠顶灰螽”
慌忙稳住身体,六条腿爪深深扎进湖底的淤泥中,溅起大片水花。
它低头看着使出“幽光蔑磐”
的沙美拉,幽绿色的虫眼中闪过丝从未有过的恐惧,慌忙抖动全身的尖刺,再次源源不断地射出粘液黑丝——黑丝在空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瞬间将整个章鱼岛的空间填满,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张厚重的黑纸,连之前燃烧的火光都被彻底吞噬,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可漆黑中突然传来沙美拉癫狂的大笑,笑声穿透层层黑丝,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在黑暗中回荡:“就这点儿本事?沙奎娜教你的,也不过如此!”
紧接着,漆黑的空间出现丝丝裂纹,裂纹中透出微弱的银光,像打碎的镜子般,一块块黑斑渐渐掉落,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哗啦”
一声巨响,漆黑的世界彻底破碎,掉落在地的黑丝瞬间化为灰烬,被风一吹便消散无踪,只留下空气中那些不停变形的淡紫色曲波,在半空中漂浮、震荡,如同活着的藤蔓。
飘在半空的沙美拉终于露出身影,她的头飘散如狂草,在空中肆意舞动,眼睛里喷射着橙红色的火焰,火焰照亮了她扭曲的脸庞。
沙美拉出洞骨穿肉的哀嚎,声音里满是极致的愤怒:“我要让你挫骨扬灰!
让你和沙奎娜一样,永远消失在章鱼道上!”
说着将双掌彻底张开,掌心的明钥蜘蛛突然直立起前肢,光丝般的细脚轻轻落下,与空气中的淡紫色曲波相连。
“嗡——”
空中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巨响过后,所有的曲波瞬间舒张、爆裂,散射出无数道锋利的光刃,光刃划过空气,出“嗖嗖”
的声响,将范围内的一切都爆为乌有。
章鱼岛仿佛被突然喷涂上了层灰白色,原本翠绿的芦苇、漆黑的树干、暗红的泥土,全都变成了毫无生机的灰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色彩;天空中晕厥掉落的大片“报丧女妖”
,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地面,就化为漫天粉尘,随风飘散,只留下几缕黑白羽毛在空气中打转;而“冠顶灰螽”
庞大的身躯,在光刃的冲击下,变成了一根巨大的黑红尘柱,内部还在不断生小规模的爆裂,最终“轰隆”
一声坍落在地,荡起阵阵尘烟,将整个岛屿都染成了暗褐色,尘烟中还夹杂着被烧成焦炭的虫壳碎片。
沙美拉依旧恶气未消,身形如同一道暗紫色的闪电,射向“冠顶灰螽”
的尸尘处。
她疯了般挥舞利爪,抓着那些飘忽不定的尘烟,指甲划过空气出“嗤嗤”
的声响,仿佛要将“冠顶灰螽”
的残魂都撕碎。
随后猛地仰起头,向早已逃离战场、盘旋在高空的那些幸存“报丧女妖”
出震耳的咆哮,咆哮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
那些“报丧女妖”
惊恐地停在空中,纷纷收起翅膀,身体微微颤抖,忽闪着出臣服的哀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敬畏,如同受惊的羔羊面对猛虎。
章鱼岛曾经叠嶂般的树林化作乌有,曾经被遮挡的海面出现在了视野中,但还未完全消散的烟尘像化不开的墨,和着粘稠的水汽和咸腥的海风,将岸边残留枯萎的黑色荆棘树笼成模糊的剪影。
而四周光秃秃的树桠间还挂着厮杀残留的“报丧女妖”
羽毛,黑白相间的羽片沾着露水,在雾中泛着冷光。
水妖沙美拉站在雾色里,缓缓缩小身形,原本巨兽轮廓渐渐收窄,变回婀娜的女子形态,只是指尖仍残留着暗紫色的鳞片。
她扭着腰肢走近阿基里塔斯,目光扫过他满身的血污——破旧的鱼皮裙早已被血浸透,贴在身上如同凝固的痂块,几处破损的地方还在渗着暗红的血珠。
阿基里塔斯垂着头,凌乱的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胸腔微弱的起伏。
“今天倒是一举两得,该办正事了。”
沙美拉的声音裹着雾汽,带着丝慵懒的魅惑,指尖轻轻划过阿基里塔斯染血的肩膀。
可下一秒,她突然猛地力,揪住阿基里塔斯的大辫子,像拖拽破布般将他往水边拖去。
阿基里塔斯的身体在泥地上摩擦,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断腿处的尸蟞壳与石子碰撞,出“咔嗒咔嗒”
的脆响。
“啪!”
一声脆响突然划破晨雾的沉寂。
巫医费卡兹从堆废墟中后窜出,手中握着根硬邦邦、形似短棍的嘎巴虫尸体,狠狠抽在沙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