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火光。
突然,“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划破小道的寂静,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刺耳得让人耳膜疼。
循声望去,只见这棵高耸入云般的巨大荆棘树枝干间,正站立着几只羽毛暗黑色的人形怪鸟,只见她们猛地拍打翅膀,翅膀扇起的风带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尖啸声在迷雾中回荡不绝,好似在警告闯入他们领地的阿基里塔斯。
那只短尾螈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浑身一颤,粗壮的四肢微微抖,慌忙缩回舌头,警惕地盯着树上的怪鸟,喉咙里的“呜呜”
声更显急促,身体还在不停往后缩。
阿基里塔斯慌忙手脚并用,抓着树干上那些棘刺拼命攀爬,终于来到了个布满尖刺的树杈上。
他紧紧贴着树皮,大口喘着气,后背被尖刺划破,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脏像要跳出胸腔,“咚咚”
的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声响。
树下的老巫医费卡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眼神阴鸷地盯着逃到树高处的阿基里塔斯,冷笑道:“野蛮的粉红崽子,这次你跑不了了!
你出卖朋友,害死自己的父亲,就算逃过七次死劫,也逃不过今天!
我要让你尝尝被万虫啃噬的滋味!”
说着突然跪俯在地上,双手合十,额头抵着冰冷的泥地,不停念着诡异的咒语:
金丝缠身诡涡虫做毯啊
我已接了一碗血
夜深月光下照照镜子
面无人色
权倾四方尸蟞铺床啊
咒语声越来越响,像无数只虫子在耳边爬行,钻进阿基里塔斯的脑海。
他眼前重影不断,意识渐渐恍惚,双手抓着棘刺的力气越来越小,于是拼命晃了晃头,将口中的污物狠狠吐向树下的费卡兹——污物混着血沫,溅在费卡兹的脸上。
可费卡兹的复仇咒语丝毫没有停歇,反而念得更急,阿基里塔斯的手指越来越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眼看就要落入树下短尾螈的血盆大口。
却在危急关头,凭借求生的本能,用套着尸蟞腿壳的假脚猛蹬树干,身体飞跃而出,重重砸在树下的巫医费卡兹身上,两人一起摔进泥地里,溅起大片黑泥。
费卡兹闷哼一声,像截朽木木般被砸得险些呕出,嘴角再次淌出鲜血,却又现阿基里塔斯重重压在自己身上,并露出邪魅的笑,这个老巫医挣扎慌乱喊道:“你要干什么?!
我可是沼泽的巫医,杀了我会遭天谴的!”
阿基里塔斯眼耳昏花,耳边全是嗡嗡的响声,却死死抱着费卡兹,指甲抠进对方的皮肉,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在昨天的汤里下了迷药?是大蟾卵?还是弥斯露?或者是乌喉椰?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说着突然低头,对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尾螈舌头狠狠咬了一口——“咔嚓”
一声脆响,一块带着血丝的舌头肉被他咬下,腥味瞬间充斥口腔。
随后薅着费卡兹瘦弱的头,将他死死按在泥地里,暴怒道:“老顽固,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快乐’吗?你以为你能躲得过?”
那只被咬掉一块舌头的短尾螈疼得四处乱窜,出“嘶嘶”
的惨叫,身体在泥地里扭成一团。
可看到自己的主人要被伤害,它又猛地扑上前,却被阿基里塔斯带着倒刺的假脚狠狠踢在肚子上——短尾螈出声凄厉的哀嚎,像被踩碎的皮球,拖着受伤的身体在泥地里兜圈子,再也不敢靠近。
阿基里塔斯浑身是血,脸上、身上都沾着泥污与血渍,像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薅着费卡兹的后脖颈,将他的脑袋狠狠压低,又撩起自己破旧的鱼皮裙,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老褶皱,你不是喜欢熬各种恶心的汤吗?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通畅才是真谛’!
我要让你为做过的恶事,好好接受惩罚!”
巫医费卡兹突然猛地回过头,仅剩几缕灰白头的脑袋摇摇晃晃,像风中残烛,脸上却勾起抹诡异的怪笑,皱纹里还沾着未干的血污:“咱们本来就是一体,合体又如何!”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突然开始疯狂鼓包,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条活虫在蠕动,凸起的肿块此起彼伏,出“咕嘟咕嘟”
的闷响。
随即“嘭”
的一声巨响,头颅竟如炸裂般膨胀成一个半人高的红色肉球——肉球表面布满褶皱,像泡的腐肉,两颗椰子大小的眼睛突兀地凸起,眼白上爬满红黄交织的斑点,如同凝固的血痂,长条状的黑瞳里,清晰地映出阿基里塔斯惊呆的倒影,连他脸上的血污、泥痕,甚至假脚边缘的倒刺都纤毫毕现。
“你喜欢这副模样?”
红色肉球脑袋突然开口,声音不再是费卡兹的苍老语调,而是混杂着尖锐嗡鸣的怪声,像生锈的锯条在切割木头。
话音刚落,肉球顶端猛地张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如猎刀般林立的利齿,齿缝间还挂着墨绿色的粘液,泛着冷冽的寒光,径直向阿基里塔斯咬去,一股腥腐的气息扑面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