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您吃了我的晚餐,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知道您这一路肯定很累了。”
阿基里塔斯却没察觉到费卡兹的敷衍,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成就感里,继续滔滔不绝,咬牙切齿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和诡涡虫、齿蜥差不多的那种鬼东西,凶巴巴的还想咬我,我用颚钳削断了它们的腿;捣烂了它们的肚子,弄死了不少。
这个尸蟞颚钳可好用了,钳嘴很长,扔出去就能打到很远的敌人。
说实话,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肯定能给你带回来更多肉!”
说着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面露兴奋道:“对了,我还学会了很多兽语!”
话音刚落,阿基里塔斯就模仿起兽叫来:“呜啊呜啊——这个的意思是‘你他妈来呀,有种跟老子打一架’!
还有嘶嘶嘶——这个是‘敢靠近我,我就弄死你’!
还有吱噢吱噢——这是‘我快完了,要死了’!”
说到兴奋处,阿基里塔斯含笑弯腰,却突然现费卡兹在走神,眼神飘向远处的水面。
他顿时脸色一沉,一记耳光再次打在费卡兹脸上,怒吼道:“你又在耍什么滑头?刚才我模仿兽语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费卡兹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捂着脸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般急忙辩解:“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您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成为沼泽里最伟大的勇士!
我刚才是在为您高兴,没走神,听得很认真。”
阿基里塔斯却不依不饶,将搭在胸前的大辫子甩到满是血迹的背后,瞪大眼珠逼问道:“认真听了?那我刚才说的兽语是什么?”
被连续扇得晕头转向的费卡兹,脑子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蜂虫在里面扑腾,他嘴角淌着血,含糊不清地应道:“土土鼠。”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枯瘦的脸上,阿基里塔斯眼神凌厉如刀,断腿处套着的尸蟞腿壳“咔嗒”
响了一声,他怒吼道:“什么?你再好好想想!
别想蒙混过关!”
费卡兹的牙龈都快被打脱落,眼前阵阵黑,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
他慌忙改口,声音颤:“是是咔吧虫不,不对,是灰末蛾幼虫!
对,肯定是灰末蛾幼虫!”
阿基里塔斯冷笑一声,伸手从自己后背扯过条手臂般粗大的猎物虫子——那虫子通体乳白,像一截泡的朽木,身体两侧长着一排排细密的尖牙,正蠕动着试图咬向他的手指,还渗出粘稠的透明汁液。
他将虫子举到费卡兹面前道:“这才是灰末蛾幼虫!
它只会闷头咬人,连一声都不会,你还想拿这种谎话骗我?”
“哦哦哦”
巫医费卡兹的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几乎要晕厥过去,只能有气无力地应着,眼神涣散地盯着面前那蠕动的白色虫子,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阿基里塔斯随手将灰末蛾幼虫扔到一旁,伸手捏住费卡兹软乎乎的下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用力左右摇晃,哼声冷笑道:“别装死!
我的脚哪去了?还有我的小章鱼宠物,是不是都被你拿去熬那恶心的汤了?”
惶恐的费卡兹被晃得翻了翻白眼,视线终于聚焦在眼前的阿基里塔斯身上——他浑身沾满黑泥与暗红的血污,破烂的鱼皮裙黏在身上,嘴唇上布满干裂的血泡,满眼血丝,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情急之下突然心生一计,趁机压低声音,用诡异的语调催眠道:“什么骨吗?咒吗?肉不如骨,白不如黑,毒有毒养,无父无母睡吧,我的儿,睡了就不痛了,睡了就什么都忘了我的好阿基”
就在这时,“哗啦”
一声巨响,水花溅起半人高。
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巨大短尾螈突然从水中跃出,它通体暗绿,布满深褐色的斑纹,像一块会动的苔藓岩石趴在水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牙齿上还沾着水草,喉咙里出“呜呜”
的威胁声,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泛着诡异的光。
阿基里塔斯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费卡兹的催眠声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脑海,仿佛要将他拖入黑暗的深渊。
他慌忙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眩晕感,却看到那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短尾螈朝自己冲来,于是慌忙连滚带爬地向那棵巨大的荆棘树跑去——树干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刺,像一把把倒立的小刀,树枝上还挂着几颗橙红色的棘果,在迷雾中泛着微弱的光。
可他刚瘫软地抓住树上的荆刺,想借着尖刺的支撑向上爬,那只在背后紧追的短尾螈突然甩出长长的舌头——舌头黏腻滑溜,像条灵活的深褐色鞭子,瞬间缠住了他的腰。
“哈哈哈!
赤身裸体的愣头青,你死定了!
短尾螈,快咬死他!
我要用他的骨头熬一锅仇恨之汤,让他为打我而付出代价!”
巫医费卡兹见状,兴奋得手舞足蹈,枯瘦的手指指着阿基里塔斯,声音里满是疯狂的快意,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