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萨,甚至打到巨石城城下。”
“所以必须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不能因为些误会而引得大家拔刀子。”
他总结道,语气里带着决断,“刀鞘里的刀才最有威慑力的,亮出来的,反而容易卷刃。”
布雷?考尔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羊皮碎片,边角被汗水浸得潮,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潦草的字,墨迹晕染得像片乌云。
“厄姆尼人暂时应该不会来。
前段时间我带骑兵去巡查,从迷雾山的老朋友那里得到了可靠线报——坦霜的旧贵族正在煽动人们起义,垩德罗镇压他们也不是一两年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用指甲划着碎片上的“坦霜”
二字,指甲缝里的黑泥嵌进字迹,“那些坦霜的贵族势力本来是想借厄姆尼人将波阿力花?敕珊赶下台,结果引狼入室,现在他们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所以他们至少也得几年时间来处理自己的内部问题,自顾不暇。”
“倒是乌坎那斯人比较棘手。”
他话锋一转,眉头拧得更紧,像块被冻裂的石头,“有线报说他们已经选出了领,各部族也开始合并,形成了较大的势力。”
查理尼二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突然用手指着霍亨?巴赫,像指认一件蒙尘的器物:“我最信赖的小奥古斯塔领主霍亨爵士,我想请你再给我当一次信使,给我堂弟润士?丹送封家书。”
霍亨?巴赫警惕地盯着查理尼二世,身体往后缩了缩,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吱呀”
的声响:“我……我估计得休养一段时间,这腿冻得跟石头似的,碰一下能疼得跳起来,怕是走不动远路。”
他掀起裤腿,露出小腿上青紫的冻疮,像块劣质的淤青玛瑙。
查理尼二世昂起下巴,向身边的侍卫长奎德耳语几句,片刻后,这个王室卫队长捧着一个皮囊回来,他将皮囊送到霍亨?巴赫面前,袋口一松,珈兰酒那特殊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像团温暖的云。
霍亨?巴赫的喉结剧烈滚动,像有只青蛙在嗓子眼里蹦跳。
他手颤抖着扒开木塞,猛灌了几口,蓝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下巴上积成小珠,又滴落在衣襟上。
他瞬间神清气爽地仰头深深出了口气,连冻伤的脸颊都泛起红晕,像涂了层劣质胭脂:“这感觉真好!
像有团火在肚子里烧起来,连骨头缝里都暖和了!”
查理尼二世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算计,像结冰的湖面下藏着的暗流:“只是去送封信,快去快回。
如果你能完成使命,我将正式册封你为小奥古斯塔领主,并且会将战后小奥古斯塔附近的无主之地一并册封给你。”
霍亨?巴赫的目光在那袋鼓鼓囊囊的珈兰酒上打转,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两下。
方才被酒液暖热的身子,此刻竟莫名泛起一丝寒意。
他搓着冻得开裂的手指,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要是润士?丹想趁机谋害我呢?”
查理尼二世从鼻腔里出一声轻哼,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指上的宝石戒指在烛火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借他个狗胆!
你揣着我的亲笔信去,他若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把丹家的封地犁成白地。”
等半信半疑的霍亨?巴赫紧紧搂着酒袋、脚步踉跄地离开,餐厅的木门出“吱呀”
一声沉重的叹息。
查理尼二世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眉头拧成了一团打结的麻绳,指尖在橡木桌面上反复摩挲,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仿佛在掂量着什么千斤重负。
布雷?考尔突然重重一拳砸在桌上,陶制酒杯里的残酒溅出,在桌布上染开一小片深色的渍痕。
他粗声粗气道:“最好不要开战!
我儿子兰德还在他们手里!
那孩子性子烈,真要是刀兵相向,他说不定会”
话未说完,他便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手臂上的青筋都突突地跳着。
查理尼二世连忙抬手安抚,锦缎袖口扫过烛台,火苗猛地蹿高寸许,将他脸上的担忧照得一清二楚:“您放心,我定会想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把贵公子安然无恙地接回来。
毕竟这都是些小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帝国绝不会因此陷入内战,没人真心想看到这样的局面——除非是想给坦霜人当垫脚石。”
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布雷?考尔,“您去年参加过围攻萨姆城,对坦霜人的战斗力和作战路数想必有所了解。
若是让您统领帝国联军与他们决战,有多大把握能一举将其歼灭?说到底,帝国得拧成一股绳对外,外患才是最要命的威胁。”
布雷?考尔用双手狠狠搓了搓脸,指腹上的老茧蹭得脸颊生疼,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深处传来:“估算他们有两万精锐骑兵,步兵三万,如果等到明天春天,咱们有足够的士兵得到装备和训练,在做好充足的后勤补给,咱们胜算能占一半,不过他们要是继续坚守萨姆城不出,那将无计可施”
查理尼二世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