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你看……这两个路子,选哪个更好?”
刘秀芝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道:“选纸坊!”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四个哥哥:“虽然纸坊咱们只占三成股,看着比销售陶器的四成少了一成。可你们想,那纸坊一旦办起来,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进项!读书人、衙门、商铺,哪天不用纸?这就是玉丫头说的‘会下蛋的母鸡’!”
她喘了口气,继续分析,条理清晰,竟颇有几分生意人的精明:“而且,有王家占着两成股呢!王县丞是什么人?有他家的名头在,等闲谁敢来找麻烦?
销售还能走娴月楼的路子,你们是不知道,那娴月楼来往的都是什么身份的夫人小姐!她们府上、她们娘家,哪个不是用纸的大户?有这条线,还愁销路?只要经营得当,咱们刘家往后几代人,起码能落个衣食无忧,富足体面!”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决:“而销售陶器,虽说占股多,利润可能更高,可风险也大啊!路上遇到土匪怎么办?货物破损了怎么办?到了地方压价怎么办?咱们家底薄,经不起太大的风浪。
纸坊就在眼皮子底下,稳扎稳打,细水长流,靠着杨家这棵大树,又有王家遮风挡雨,咱们家不说大富大贵,往后衣食无忧,甚至攒下一份厚实家业,绝对没问题!咱们家……也经不起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她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刘老娘和王氏的心事,两人都红着眼圈连连点头。
刘平听着妹妹的分析,心中其实也已偏向了纸坊。他何尝不想让家人过上安稳日子?只是……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爹当年一手创办的镖局,虽说如今只剩下个名号和我们兄弟几个,可就这么彻底放下……”
镖局是刘老爹一生的心血,也是他们兄弟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太多的回忆和感情。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三刘喜,瓮声瓮气地开口:“大哥,我觉得走镖也挺好,自在!” 他习惯了那种刀头舔血、快意恩仇的生活,对于安稳下来办作坊,总觉得有些憋闷。
老二刘安却摇了摇头:“三弟,走镖是自在,可咱们不能光图自己自在。你看娘,看嫂子,每次咱们出门,她们哪个不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再说老四……”他看了一眼文弱的四弟刘乐,“他这身子骨,也不是长久走镖的料。”
老四刘乐也轻声道:“我听大哥和妹妹的,哪个都好。”
刘平的目光扫过母亲鬓角的白发,看向老二刘安:“老二,你怎么看?”
刘安眼神闪烁,显然也在飞快算计,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我听大哥的!不过我觉得妹子说得有道理,纸坊稳当。跑商队……咱们虽然熟路子,可到底不是自己做主买卖,里头门道也多,万一赔了……”
老四刘乐也小声道:“我……我觉得纸坊好,能认字算账……”他性子喜静,对奔波在外实在没什么兴趣。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三刘喜身上。
刘喜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道:“我还是觉得走镖挺好……”他话没说完,就看到老娘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以及大嫂那隐含担忧的眼神,再看看老二老四那明显倾向于纸坊的态度,剩下的话便咽了回去。他烦躁地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改口:
“……不过,纸坊也行!反正有银子赚就行!”
刘平看着弟弟们,又看看一脸期盼的妹妹和满眼担忧的老娘,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深吸一口气,重重一拍大腿:“好!那就听秀芝的,选纸坊!”
他目光扫过三个弟弟,语气沉肃:“咱们兄弟,往后就把这纸坊当成咱刘家新的基业来经营!不能再像以前走镖那样莽撞了,得稳下来,好好干!不能让杨家失望,更不能辜负了妹子在中间为我们周旋!”
“大哥放心!”刘安立刻表态。
“嗯!”刘喜也用力点头。
刘乐更是认真地道:“我一定好好学,把账目管清楚!”
大事商定,刘家众人心里都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办纸坊需要准备些什么,场地选在哪里合适,原料怎么解决……
一家人正商量着细节,院外传来了顾九的声音:“二奶奶,老夫人让奴婢来问问,舅爷们可歇息好了?前厅备了午饭,请舅爷们和姥姥、大舅夫人过去用饭呢。”
“哎!这就来!”刘秀芝连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