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一把推开虚掩的院门,带着三个弟弟就闯了进去,脸上带着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娘!妹子!出啥事了?!”刘平嗓门洪亮,带着走镖人特有的剽悍气息。
这一嗓子,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刘秀芝和在旁边做针线的刘老娘、王氏都吓了一跳。
舒玉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琢磨水泥配方,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只见院子里呼啦啦闯进来四条大汉,个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穿着统一的藏蓝色短打劲装,腰间似乎还挂着些零碎家伙,风尘仆仆,眼神锐利,往那儿一站,一股常年刀头舔血形成的煞气便扑面而来,与这农家小院的宁静氛围格格不入。
刘老娘一看儿子们这副“杀气腾腾”的架势,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赶紧站起身,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骂道:
“你们这四个莽撞鬼!喊什么喊?吓着小娃娃!谁说出事了?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刘家四兄弟被老娘骂得一愣,互相看了看,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老二刘安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娘,您这信捎得火烧火燎的,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你妹子在婆家受气了?还是以为我这老婆子被赶出门了?”
刘老娘没好气地瞪了几个儿子一眼,“瞧瞧你们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回来也不洗把脸,换身干净衣裳!别吓着玉丫头!”
兄弟四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正好奇打量着他们的小不点舒玉。被个小女娃这么盯着看,四个大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讪讪地笑了笑。
舒玉看着这四个风格迥异却又同样带着江湖气的舅舅,心里觉得有趣。老大刘平沉稳干练,像是四人的主心骨;老安刘平眼神灵活,透着精明;老三刘喜(名字和性格反差极大)身材最高大,一脸凶相,左边眉骨上还有一道寸许长的刀疤,更添几分悍勇;老四刘乐则相对文弱些,眼神也更温和。
她乖巧地上前行礼:“玉儿给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请安。”
软糯糯的小奶音,听得四个粗豪汉子心都化了,连忙摆手:“哎哎,好孩子,快别多礼。”
这时,听到动静的杨老爹、杨大江、杨大川也从前院赶了过来。见到刘家兄弟这般模样,杨老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客气地拱手:“几位一路辛苦,快请屋里坐。”
刘家兄弟见杨家男人都在,而且态度客气,心里最后那点疑虑也打消了,连忙还礼。
众人移步堂屋落座。顾九和秀秀手脚麻利地端上热茶和点心。
寒暄几句后,颜氏便笑着将想让刘家兄弟来杨家帮忙的意思说了出来,语气诚恳,毫无施舍之意,只说是亲戚间互相帮衬,家里正缺可靠的人手。
刘家兄弟听完,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激动和难以置信的神色。走镖虽然收入尚可,但风险极大,常年在外,顾不上家,他们何尝不想有个安稳营生?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如今妹夫家竟然主动提出帮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老大刘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站起身,对着杨老爹和颜氏郑重地抱拳行礼:“叔,婶,你们这份心意,我们兄弟心领了!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江湖人的义气。
老三刘喜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拍大腿:“对!叔,婶!我刘喜别的不行,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往后咱家的重活累活,都包在我身上!谁敢来找茬,我第一个揍得他满地找牙!”
他这凶悍的表态,把众人都逗乐了。颜氏笑着摆手:“咱们是正经做生意,可不兴打架。”
杨老爹也捻须微笑:“几位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不知道,几位贤侄对往后,有什么想法?是还想做这护送的活计,还是想换个行当?”
这话问到了关键处。刘家兄弟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老大刘平开口,语气沉稳了许多:
“不瞒叔和婶,走镖这行当,我们兄弟也干够了。虽说挣的不少,可都是刀头舔血的钱,家里老娘、媳妇,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的。能有个安稳踏实的营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兄弟没什么大本事,我是个粗人,除了拳脚功夫勉强认得几个字,老二脑子活络些,会算个账;老三力气大,能干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