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他面前,小脸红得吓人,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一种他极其熟悉的、混合着巨大兴奋和“我要搞事”光芒的火焰!这种眼神,通常都预示着接下来他要头疼。
舒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胸脯剧烈起伏,小脸通红,几缕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那双眼睛!亮得简直不像话!像是把灶膛里最旺的炭火塞进了瞳孔里,灼灼地燃烧着,里面跳跃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杨老爹完全无法理解的光芒。那眼神,杨老爹太熟悉了——每次这丫头想出什么折腾人的“鬼点子”,或者发现什么“宝贝”时,就是这副模样!而且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亮!都要烫人!
杨老爹捏着火折子的手顿在半空,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直冲脑门。太阳穴不受控制地“突突”猛跳了两下。来了!又来了!这鬼丫头!刚消停没半个时辰!又要搞什么让人头疼的名堂?!
“阿爷!”
舒玉根本没注意到自家阿爷那瞬间僵硬的表情和突突跳的太阳穴,她一把抓住杨老爹粗糙的大手,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尖利发颤,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快!快帮我!砍柴!要硬柴!越多越好!再给我找口大锅!最大的锅!还要干净的大木盆!快啊阿爷!”
她的小手滚烫,力气大得出奇,拽得杨老爹一个趔趄。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杨老爹,里面燃烧着不容拒绝的火焰。
杨老爹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嗖嗖往上窜。他看着眼前这双亮得如同探照灯、写满了“阿爷快干活”的眼睛,再看看柴房方向隐约飘过来的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怪味……
完了。
今晚别想消停了。
这丫头……怕不是把后山的狐狸洞给刨了吧?还是把灶王爷的炼丹炉给偷来了?
杨老爹捏着火折子的手指微微颤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和……深深的头疼:
“你……你又弄啥了?要……要多少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