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
,他便动了心思,想把这一片都买下来,要么起一道篱笆,要么干脆砌上围墙圈起来。
往后作坊、老宅、小院连成一片,来往方便,家里妇孺多,也安全些。
他打算去里正家说道说道。
“大江,你去趟窑上,跟钱师父说一声,看看他那边烧制的青砖还有多少富余,顺便问问有啥短缺的。”
杨老爹吩咐道。
“哎,我这就去。”
杨大江应了一声,套上外衫便出了门。
热闹的杨家小院,转眼间就只剩下西厢房里养伤的杨大川和同样需要静养的刘秀芝夫妻俩。
院子里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刘秀芝靠在炕头的软枕上做针线,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心情极好,忍不住又跟杨大川念叨起来:
“大川哥,我是真盼着后日快点到。
等搬过去,我定要把那院子收拾得妥妥帖帖。
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就在那亮堂堂的屋里……”
杨大川靠在被垛上,看着媳妇那憧憬的模样,憨憨地笑着:
“都听你的!
你说了算!
反正……反正我就是觉得,跟爹娘一个院住着,心里踏实。”
“瞧你那点出息!”
刘秀芝嗔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
“分开住就不是一家人了?咱们和爹娘、大哥大嫂他们,心都在一处呢!
等咱们孩子生了,那边院子大,正好能撒欢跑……”
夫妻俩正说着体己话,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和一个陌生的男声:
“请问,杨怀玉杨老东家府上可是这里?”
杨大川皱了皱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刘秀芝道:“你歇着,我去看看。”
来到院中,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戴着瓜皮帽、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个小厮。
那人见到杨大川,连忙拱手,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容:
“这位可是杨二爷?鄙人是县城东街张老爷家的管家,姓何。
我家老爷听闻贵府的西红柿风味独特,特意让小的前来,想买上一些尝个鲜。
另外,下月我家老夫人过寿,还想在贵铺预定两百个寿桃和三百个猪肉包子。”
原来是上门买货订货的客人。
杨大川虽然身上有伤,但见是生意上门,还是将人让进了堂屋,忍着不适,与那何管家洽谈起来。
问明了要西红柿的数量(要的不多,只要五斤)和寿桃、包子的具体要求,商定了价格和取货日期。
“……既如此,便按何管家说的办。
后日铺子开张,您派人来取西红柿便是。
寿桃和包子,到了寿辰那日来家里取,保证新鲜。”
杨大川说着,拿出家里备用的契书,准备填写。
就在这时,院子里陡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女人哭嚎和撕扯声!
“你个杀千刀的贱人!
你还我儿子!
你还我天宝!”
杨大川心里猛地一沉,笔尖在契书上划出一道难看的墨痕。
他霍然起身,也顾不上眼前的何管家,告罪一声:
“对不住,何管家,家中有些急事,您稍坐!”
说罢,便疾步冲向了门口。
只见院子里,一个头散乱、衣衫不整、面色疯狂的中年妇人,正如同疯魔了一般,死死揪着刘秀芝的衣袖,另一只手没头没脑地朝她身上脸上抓挠、撕打!
嘴里不住地哭喊着“还我儿子”
。
那妇人不是别人,竟是吴天宝的母亲,吴夫人!
刘秀芝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她猝不及防,被扯得踉跄后退,只能徒劳地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腹部,惊慌地闪躲着,往日里的厉害劲儿半分也使不出来,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护住孩子的意念。
“住手!”
杨大川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几步冲过去,想将两人分开。
与此同时,在后院浆洗、做活的李钱氏和周氏、凤儿等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出来。
见到这情形,都吓得不轻,惊呼着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想拉住状若疯癫的吴夫人,把刘秀芝护在身后。
场面一片混乱!
吴夫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四个人竟一时都拉她不住。
她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刘秀芝的肚子,嘴里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你们害了我儿子!
我也要你们断子绝孙!”
混乱中,不知是谁推搡了一下,还是刘秀芝惊慌失措脚下不稳,只听她“啊”
地一声惊叫,身子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
“秀芝!”
杨大川心脏骤停,疯了一般拨开挡在身前的人扑过去。
刘秀芝躺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大颗的冷汗,她双手死死地捂住腹部,声音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