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打懵了,她猝不及防,被扯得踉跄后退,只能徒劳地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腹部,惊慌地闪躲着,往日里的厉害劲儿半分也使不出来,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护住孩子的意念。
“住手!”
杨大川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几步冲过去,想将两人分开。
与此同时,在后院浆洗、做活的李钱氏和周氏、凤儿等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出来。
见到这情形,都吓得不轻,惊呼着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想拉住状若疯癫的吴夫人,把刘秀芝护在身后。
场面一片混乱!
吴夫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四个人竟一时都拉她不住。
她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刘秀芝的肚子,嘴里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你们害了我儿子!
我也要你们断子绝孙!”
混乱中,不知是谁推搡了一下,还是刘秀芝惊慌失措脚下不稳,只听她“啊”
地一声惊叫,身子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
“秀芝!”
杨大川心脏骤停,疯了一般拨开挡在身前的人扑过去。
刘秀芝躺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大颗的冷汗,她双手死死地捂住腹部,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言喻的恐惧:
“大川哥……肚子……肚子好痛……孩子……快,快叫大夫!”
杨大川低头一看,只见刘秀芝月白色的裙衫下摆,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那红色不断扩大,如同恶魔绽放的狞笑。
“血!
流血了!”
周氏吓得尖叫起来。
杨大川的脑袋“嗡”
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看着妻子裙子上那不断扩大的血色,看着妻子因痛苦而扭曲的苍白面容,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般将他从头浇到脚,四肢瞬间冰凉。
“大夫!
对!
叫大夫!
快去叫大夫!”
他声音嘶哑地狂吼起来,因为极度惊恐而变了调,
“套车!
快套车!
去镇上!
不,去县里!
去找王大夫!”
他慌得语无伦次,想将刘秀芝抱起来,却又怕动了胎气。
虽然他心里已经知道孩子恐怕…手伸出去,颤抖得不成样子。
李钱氏到底年纪大些,经历过事,强自镇定下来,指挥着周氏和凤儿:
“快!
把二奶奶小心抬到西厢房炕上去!
轻点!
千万别颠着!”
又对吓得魂飞魄散、呆立一旁的秀秀喊道,
“秀秀!
快去作坊叫老夫人和大奶奶回来!
快啊!”
几个妇人小心翼翼,含着泪,手忙脚乱地将痛苦呻吟的刘秀芝抬进了西厢房。
院子里,那吴夫人见刘秀芝见了红,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却爆出更加凄厉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
报应!
报应啊!
你们害了我的天宝!
你们的孩子也别想活!
哈哈哈……”
这笑声如同夜枭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杨大川猛地扭头看向她,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高高扬起了巴掌,恨不得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场打死!
然而,听着屋里刘秀芝痛苦的呻吟,那巴掌在空中剧烈颤抖着,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他猛地收回手,对着闻讯赶来的王赖子和赵悍(他们刚从地里回来)吼道:
“把她捆了!
关进地窖里去!
等爹回来落!”
王赖子和赵悍也被这阵仗吓住了,不敢怠慢,连忙找来绳子,不顾吴夫人的挣扎哭骂,将她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拖向了后院的地窖。
就在这时,钱钺机灵,已经一口气跑去了村里,将正在给人看诊的孙老郎中连拖带拽地背了回来。
老郎中气喘吁吁,被钱钺几乎是架着进了西厢房。
杨大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让开位置。
老郎中坐到炕沿,手指搭上刘秀芝的手腕,凝神细诊。
不过片刻,他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又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