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不大。”
“哦?怎么说?”
杨老爹低头看她。
舒玉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她私下里对杨老爹分析:
“咱家现在在村里算是焦点,小叔和二婶每天往返县里铺子,路线、时间几乎固定,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稍微有心人,在村口或者路上蹲几天就能摸清楚。”
“咱家内部就算有人嘴上不严,最多也就是闲聊时提一句‘二爷二奶奶今天去县里了’,这种信息太普通了,算不上泄露行踪。
敌人既然敢动手,肯定是早有预谋,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冷峭:
“与其费劲查谁可能说漏了嘴,不如想想,咱们家最近到底挡了谁更大的财路,或者碍了谁的眼,让对方不惜下此狠手,并且有动机、有能力下这个手。
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咱们以为的那些人。”
杨老爹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深深看了小孙女一眼,微微颔,没再继续大规模盘问下人,但心里对家中人员的忠诚度,自有了一番计较。
就在这种内外交织的紧张氛围中,昏迷了两天两夜的杨大川,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悠悠转醒。
他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尤其是后脑勺,像是被重锤砸过,嗡嗡作响。
睁开眼,看到围在炕边、眼圈红肿的爹娘和兄长,还有一脸关切的小侄女,愣了好一会儿,记忆才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大川!
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颜氏扑到炕边,声音带着哭腔。
“没……没事,娘,我皮糙肉厚的……”
杨大川想扯出个笑容安慰母亲,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爹,娘……秀芝……秀芝她怎么样?”
杨大川声音嘶哑干涩,满是焦急和后怕。
“秀芝没事,还查出了身孕。
王大夫说孩子暂时保住了,但要绝对静养。”
颜氏连忙柔声安抚。
听到妻子无恙还有了身孕,杨大川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嘿嘿笑了两声。
随即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涌上心头。
他忍着身上的剧痛,断断续续地将那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那天铺子里盘账,比平时晚了些……担心你们着急我们驾着车往回赶,走到离村五里那个岔道口,骡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就跪下了,车子一下就翻了!”
他眼中浮现出恐惧和怒火: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路边林子里冲出七八条蒙着脸的汉子,手里拿着棍棒,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秀芝吓坏了,想护着车上的东西,跟他们理论,说钱财可以给他们……”
“可那些人……那些人根本不听!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说打的就是我们杨家的人!
棍子专门往我和秀芝身上招呼!”
杨大川的声音带着哽咽:
“秀芝见他们往死里打,急了,抓起车上的东西反抗,可她一个女人家,哪是那些人的对手?”
“我拼命护着秀芝,背上、胳膊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他们下手太黑了!
根本不像劫道的,倒像是……像是专门来打人的!
周婶子想上来拦,被他们一把推开,脑袋磕在车辕上,当时就流了好多血……后来,后来我就被打中后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额头包着纱布、脸色苍白的周婆子也在一旁补充,她因为年纪大,翻车时护着刘秀芝胳膊撞断了,头上的伤则是一个凶徒见她还想爬起,故意用棍子头狠狠打的!
“他们……他们不像劫道的……”
周婆子心有余悸,声音颤,“那眼神……狠着呢,就是冲着伤人来的……”
根据杨大川的回忆,那些人自始至终没提具体要多少钱财,更像是泄愤和恐吓。
骡车上除了那半扇准备带回的猪肉不翼而飞,其他东西,包括铺子里当日的流水银钱未被拿走分毫!
这诡异的细节,更加印证了舒玉和杨老爹的猜测——这不是简单的抢劫,这就是一场针对杨家的、蓄意的暴力袭击!
与此同时,东厢房里,刘秀芝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虽然外伤在舒玉提供的“特效药”
和灵泉水的暗中滋养下恢复得很快,但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
只要一闭上眼,那天的恐怖场景就会在脑海中重现,棍棒落在身上的痛楚,丈夫为了保护她而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画面,还有腹中那尚未可知的小生命可能离她而去的恐惧……种种情绪交织,让她日夜惊悸,泪流不止。
“嫂子……我的孩子……要是保不住可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刘秀芝抓着元娘的手,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整个人脆弱得像风中残烛。
“嫂子,孩子会不会保不住?都怪我……都怪我非要跟他们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