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把扶住。
所有人都涌到了院门口。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只见石磊浑身尘土,脸色难看地快步走来,他们并非独自归来,而是搀扶着、或者说几乎是拖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赫然是杨大川!
他浑身衣衫破损不堪,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昏迷不醒,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着。
另一辆骡车被赶到了近前,刘秀芝被迎上前的周氏和李钱氏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抱了下来,她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月白色的裙衫上浸染开大片刺目的血迹,触目惊心!
而跟着去的周婆子更是凄惨,被凤儿扶着,额头磕破了,鲜血糊了半张脸,一只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已经断了,整个人昏迷不醒。
“大川!
秀芝!”
颜氏出一声凄厉的惊呼,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娘!”
元娘和杨大江同时惊呼,手忙脚乱地扶住颜氏。
舒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看着小叔和婶婶那副惨状,看着周婆子满头满脸的血,小小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
“快!
快把人抬进去!”
杨老爹的声音如同破锣,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惊怒,他猛地扔掉烟袋,几步冲上前,帮着护院将昏迷的杨大川往屋里抬。
院子里瞬间乱作一团。
“大川!
我的儿啊!
你这是怎么了?!”
颜氏被掐醒后,扑到炕沿,看着儿子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模样,哭得撕心裂肺。
元娘也吓得脸色煞白,强忍着眩晕,帮着将刘秀芝安置到东厢房的炕上。
“大夫!
快去请大夫!”
舒玉猛地回过神,用尽全身力气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夜空。
她冲到院子里,对着慌乱的人群大喊。
石磊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沉声道:
“小姐,已经让一个腿脚快的兄弟骑马去县里请大夫了!
林风!
林风呢?先让他过来看看!”
林风是从前是军医,虽说没出师,但也懂些皮毛。
很快,一个面容精悍、眼神沉静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林风。
他先查看了杨大川的情况,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在他身上几处按了按,仔细检查了伤口。
“二爷多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内腑应该没大碍。”
林风语气沉稳,带着军中特有的干脆,
“他是被人打中了后脑,才昏过去的。
身上这些伤……像是棍棒打的。”
听到这话,众人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
接着,林风又去东厢房给刘秀芝把脉。
他把手指搭在刘秀芝的手腕上,眉头却渐渐锁紧,过了好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神色愈凝重。
“林兄弟,秀芝她怎么样?”
杨大江急声问道,声音都在抖。
林风收回手,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二夫人受了些内伤,但并不算太重。
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她的脉象……滑而流利,如盘走珠……这似乎是……喜脉?”
“喜脉?!”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悲痛中的颜氏。
林风点了点头,但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更加严肃:
“我在军中只给糙老爷们治过伤,对妇人科一窍不通,只是偶然听军医提起过这种脉象。
稳妥起见,还是等大夫来了再确认。
只是二夫人身上有伤,又受了惊吓,情绪波动极大,若真是有孕,恐怕……情况不太妙。”
这消息如同冰火两重天,让杨家人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既有得知可能添丁的惊喜,又有对刘秀芝和胎儿安危的深切担忧!
颜氏一把抓住林风的手:“林兄弟,你……你没看错?秀芝她真的……”
“娘,林风兄弟也说了他不擅长这个,等大夫来了再说。”
元娘相对冷静些,连忙扶住婆婆,但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林风又去查看了周婆子的伤势。
“周婆婆头上是撞伤,伤口不小,血流不止。
左臂尺骨骨折。”
他言简意赅地判断,“得先止血,固定胳膊。”
他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拿出几个瓷瓶,显然是军中常用的金疮药之类,准备给杨大川几人先清洗伤口上药。
“等等!”
舒玉突然出声阻止。
她刚才趁着混乱,已经飞快地沟通空间,用功德值兑换了云南白药(保险子版本)、碘伏、无菌纱布等物,此刻正被她“藏”
在袖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