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元娘,掌管灶上和大宗针线,协调女眷,六百文。”
“秀芝,协助经营铺面,六百文。”
这个标准,远比下人们的五十文高得多,但也体现了差距。
杨大江摩挲着手里的铜钱,犹豫了一下,竟然转身走到颜氏面前,憨笑着把钱又递了回去:
“娘,这钱……我拿着也没处花,窑上吃住都有。
您留着家用吧,给我留点零头就行。”
杨大川见状,愣了一下,也赶紧有样学样:
“对对,娘,我的也您收着,铺子里用钱的地方多!”
紧接着元娘和刘秀芝,都下意识地要把钱交回公中!
舒玉瞬间傻眼了!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别啊!
这跟她设想的不一样!
怎么又退回去了?那这工钱不了个寂寞吗?!
就在这“一片赤诚”
的退钱浪潮即将形成之时,杨老爹猛地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给了你们的,就是你们的。
自己收好。
家里大的开销,自有公中出。
往后,自己添置些私人物件,或者想给家里人买点什么,就用自个儿的工钱。
公中的钱,不再支付此类零碎开销。”
这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定住了局面。
杨大江兄弟讪讪地缩回了手,元娘和刘秀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和一种崭新的感觉。
自己手里终于能有点完全由自己支配的活钱了!
颜氏虽然肉疼,但也知道老头子的决定是对的,只得嘟囔道:
“听见没?自己收好!
别乱花!
尤其是你们爷们儿,要是敢拿了钱去赌去喝猫尿,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危机解除。
舒玉长长松了口气,小心脏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这一夜,杨家许多人都失眠了。
东厢房里,元娘将那六百文钱和杨大江的那八百文数了又数,然后用一块干净的软布包好,塞到了扣箱最底下。
她看着身边熟睡的舒婷和杨大江,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心里盘算着,哪日有空就去看看布庄有没有柔软的细棉布,给两个孩子做两身贴身的里衣。
西厢房里,刘秀芝正喜滋滋地试戴着杨大川偷偷买回来的绞丝银镯,对着昏黄的油灯看了又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杨大川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也觉得这钱花得值,心里琢磨着工钱了,是不是能给老娘也买点什么。
周家屋里,周贵将钱郑重地交给老伴收好,感慨道:
“东家厚道啊!
咱们得更卖力才行!”
周婆子连连点头,已经开始计划着给杨家人扯布做新鞋。
新来的刘李两家人和那十个汉子更是激动得睡不着,聚在一起,低声说着感激的话,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干劲十足。
而舒玉,躺在炕上,听着窗外从周家屋里隐约传来的、压抑不住的兴奋低语和笑声,心里满足极了。
嗯,家庭内部薪酬制度改革,初战告捷!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