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做浇头,端到陈老将军面前。
老将军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先尝了那香料粉冲的汤面,呼噜一口下去,眼睛微眯,细细品味:“唔!
咸、香、鲜!
有点辛辣,开胃!
比光啃干饼子强百倍!”
接着又尝那肉酱拌面,只一口,眼睛就亮了!
那浓郁的肉香和油润感对于常年饮食粗糙的军人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大口吃着,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赞道:“好!
这个更好!
油水足,顶饿!
香!”
一番风卷残云,两种面都见了底,陈老将军满足地抹了把嘴,胡子上都沾了些油花。
“好东西!
都是好东西!”
他朗声笑道,“奔袭在外,能有这口热乎吃食,简直是享福了!
弟妹,你们费心了!”
听到保存的问题,陈老将军浑不在意地一摆手:
“这有何难?用竹筒!
找手艺好的匠人,做成带螺纹盖子的竹筒,或者用软木塞塞紧,再拿蜡封口!
防潮防洒,轻便结实!
咱们军中辎重营里就有这般手艺的匠户!”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臭小子前日也传信回来,说试了那光面饼,极好!
不方便生火时直接干嚼,又香又脆,也能顶饿,比那硌牙的死面饼子强得多!”
他越说越高兴,当即拍板:“这样!
先定五百个面饼!
三百个配那香料粉包,两百个配这肉酱!
越快越好!”
颜氏和杨老爹对视一眼,心里飞快盘算起来。
面饼十五文一个,五百个就是七千五百文,折合七两五钱银子。
调味料的价钱……
颜氏斟酌着开口:“老将军,粉包一份就算一文钱吧,主要这香料粉,用料杂,卖的也不便宜。
肉酱用的油和肉多,盐也足,一份算两文钱,您看如何?”
这个价钱,几乎是贴着成本算,几乎没算人工,诚意十足。
陈老将军何等精明,自然清楚这价钱绝对是友情价,甚至可说是半卖半送。
他心中感动,也不矫情,重重点头:“成!
就按弟妹说的价!
怀玉,拿纸笔来,老夫这就写契书!”
他当即让亲兵取出纸笔,写下契约,又爽快地付了四两一百文的定金(面饼15文5oo=75oo文+粉包1文3oo=3oo文+肉酱2文2oo=4oo文,总计82oo文,按一两银子1ooo文算,合8两2钱,定金先付一半左右),约定三日后交货。
“军中还有事务,老夫不便久留。
三日后,我派人来取货!”
他雷厉风行,说完便起身,再次对杨家人抱拳致谢,尤其是深深看了颜氏一眼,这才大步流星地离去,如同一阵旋风。
送走陈老将军,看着桌上那沉甸甸的定金,杨家人在高兴之余,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五百个面饼!
还要配调味料!
这可不是小数目!
灶棚里的火,自此便再也没彻底熄灭过。
县城的铺子有杨大川盯着,周婆子和刘秀芝在后厨忙活包子和面条生意,新来的小伙计小柱子腿脚麻利地跑堂,勉强能周转开。
颜氏和元娘便扛起了军供面饼这一大摊子事,指挥着凤儿、刘家李家等一众妇人,和面、擀面、蒸制、油炸……忙得脚不沾地。
原本负责寿宴包子和寿桃制作的凤儿,也被临时抽调过来,寿宴的订单只能靠夜里加班加点赶制。
灶棚里的火几乎一整日都不熄,烟囱始终冒着袅袅青烟。
王氏和赖子娘如今更是成了香饽饽。
除了要负责工地那几十号人的饭食,一有空闲就被抓来灶棚帮忙。
颜氏也不亏待她们,两份工钱加起来竟有足足六十文!
比很多壮劳力挣得还多!
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惹得岭上其他人家眼红不已,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只恨自己当初没在杨家难的时候站出来说句话。
在这片热火朝天、几乎连轴转的忙碌中,舒玉的卫生纸研究,似乎也迎来了一丝曙光。
经过无数次调整植物纤维配比(增加了麻皮和构树皮的比例,减少了麦草)、反复捶打和精细淘洗,她最新一批试验品在吸水性上有了显着提升,纸张的韧性也大大增强,湿水后不易破烂,勉强达到了“能用”
的标准。
然而,那个最核心的问题——柔软度,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她面前。
无论她如何调整配方,如何延长沤泡时间,如何精心捶打,造出来的纸始终带着一种难以消除的粗粝感,摸上去硬挺挺、沙沙作响,距离她记忆中那云朵般柔软的触感,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试图模仿记忆里的皱纹工艺,但手工操作难以把握均
